“官渡侯!”
“你實在是太放肆了!”
竇太後怒急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她將梁王護在自己的身後,怒目圓睜:“此乃皇宮之內!你竟然敢攜帶兵器入宮?可是要造反謀逆嗎?”
陳雲不屑的看著竇太後,隻是說道:“太後,此乃先皇禦賜之劍,可斬奸佞!”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今日,太後欲違背禮法規矩,讓梁王長久留在宮內,此之乃奸佞之舉!臣上承先皇遺詔,下承陛下隆恩,決計不能容忍此等事情發生!”
“因此!當誅殺奸佞!”
陳雲提劍拱手道:“而看在梁王乃是先皇血脈、以及太後幼子的份上,臣甚至沒有想要將梁王誅殺,不過是配合梁王、太後的想法,為其留在宮內想辦法而已。”
“太後怎麼說臣放肆?!”
竇太後看著臉上帶著堅定神色的陳雲,心裡麵的怒火如同三昧一般上湧,但此時卻又不敢說什麼。
她隻得回頭看向景帝:“皇帝!你也是這般想的嗎?”
景帝滿臉無奈,他看著太後又看了一眼陳雲,輕聲歎息:“母後,官渡侯乃是父皇所留下來的監國輔政大臣,更是丞相之列,手持父皇留下來的寶劍,這哪裡是朕能夠管得了的?”
“再者說了.....”
景帝看著竇太後說道:“外男長久的留在皇宮之中,的確是違背禮法規矩之事,後宮中多是朕的妃子,這......”
他看著太後,眉宇深處帶著些許的失望以及悲戚:“母後讓梁王留在後宮之中,竟不曾顧忌過朕的顏麵嗎?”
竇太後被景帝看的有些心虛,她偏過頭,卻依舊拉著梁王的袖子。
“這.....”
“是哀家思慮欠妥了。”
最後,太後還是做出了妥協:“不讓梁王留在宮中,那便讓其留在京中,哀家也可隨時召見,這總行了吧?”
此時的竇太後眉宇中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她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
畢竟她當然知道梁王留在後宮中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她一開始說的就是留在京都,皇帝也好,陳雲也好,不就可以用禮法規矩的借口拒絕自己了?
她也同樣預料到了陳雲的動作,並且預料到了皇帝的想法,所以她一開始隻說留在後宮,等到皇帝、陳雲拒絕了,她在退後一步。
皇帝和陳雲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嗎?皇帝當真是想要背負不孝的罵名了?
政治,不就是妥協的藝術嗎?
竇太後將這一套已經玩的很順手了。
那麼....陳雲和皇帝會第二次拒絕太後嗎?
皇帝不會。
但.....
陳雲不是一般人。
陳雲這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憤怒的神色,像是那些憤怒是“裝出來”的一樣,他隻是看著愁眉不展的景帝,大笑道:“太後能如此為陛下著想,臣當真是恭賀陛下啊!”
恭賀?
不僅僅是景帝,就連太後以及梁王都懵了。
這時候恭賀什麼呢?
有啥喜事?
景帝一臉迷茫的問道:“官渡侯何出此言?”
陳雲隻是笑眯眯的說道:“太祖皇帝有詔令規矩,諸王不可長居京中,太後想要讓梁王長久的留在京都之中的話,陛下隻能夠削除梁王的封國,以當初先祖時候的有“王爵”之名而無封國之禮的方法待之。”
“如今,朝中也好,陛下心意也罷,都是有意削藩的,太後此舉乃是為了幫助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