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如同流水一般緩慢的逝去,尤其是在江充、李廣利等人定好了計策之後,他們有條不紊的推進著自己的計劃,就好像什麼人都不會發現這件事情一樣。
而在這個十分簡單粗暴的“構陷”之外,李廣利、劉髉等人還在進行著另外一個計劃,他們想要嘗試是否能夠用最簡單的辦法將太子、冠軍侯等人給拉下馬。
畢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功高蓋主。
如今冠軍侯、長信侯不就是近乎於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嗎?
至於他們為什麼不敢動陳氏?
或許是因為李廣利、劉髉他們還有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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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侯府
陳璟的眉宇中帶著些許的暗沉,他緩緩的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的一切,眉宇中多多少少帶著些許唏噓歎惋之色。
“陛下啊——”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事實上,武帝將三皇子拉進來這一盤棋局的事情,並不算是“違規”,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並沒有另外起一盤棋局,還是在原有的棋盤之上所進行的籌謀。
可陳璟依舊是淡淡的笑了一聲。
這種“耍賴”的事情,和小孩子有什麼區彆?
隻是區彆一個是擁有權力的大人,另外一個便是沒有權力的小孩子罷了,大人進行的耍賴,所會造成的後果自然而然也就比正常來講嚴重很多。
“啪——”
一枚棋子落在桌麵之上,而後棋盤上的形勢再次發生了改變。
武帝四十四年的秋日十分迅速的便到來了,在先前的夏天,整個大漢並沒有發生什麼讓人覺著驚險刺激的事情,甚至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變故。
三皇子與五皇子之間的爭鬥倒是擺在了明麵上——不知為何,在他們兩個進行爭鬥的時候,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這棋盤的爭鬥之中。
即:太子劉據。
按照道理來講,三方勢力中一個強大,兩個相對來說弱小,這兩個弱小的勢力應當是會聯合在一起對付那個強大的勢力才對。
但很令人奇怪的是,這一次,這兩個較為弱小的勢力並沒有聯合起來,反而是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鬥,就好像是他們兩個之間隻能夠留存一個,但這個名額卻並不會因為太子的消失而變多一樣。
甚至他們也不打算聯手。
這讓朝堂上的不少人都覺著奇怪,尤其是霍去病。
自從上一次出麵將李廣利給折騰的不成樣子,讓他的政治前途全部失去,臉麵丟了一個乾淨之後,霍去病就和開始隱居不出的李廣利一樣閉門不出了。
每日的朝會也用在山莊療養的借口給掩飾了過去。
隻有兩個地方他還會時不時的過去,一個是長安學宮中陳易所在的地方,而另外一個便是未央宮中。
此時的霍去病,就在長安學宮之中。
“老師,你說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霍去病托著自己的下巴,前些年雖然在戰場上拚殺,但是後來回到了長安城後,便是享受榮華富貴了,所以他的身體也是較之原本好了許多。
前些年甚至還誕下了一個長子,名字叫做“霍嬗”,如今也已經十五六來歲的年紀了,也在東宮中任職。
霍嬗的性格與霍去病正好是相反的,或者說霍嬗的性格更加像他的舅爺爺——也就是長信候衛青多一點,至於霍去病?他的性格倒還是像當年一樣,較為跳脫,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陳易輕咳幾聲,麵容上帶著些許的蒼老之色,他的年歲畢竟是放在這裡了,哪怕不像是陳瑞等人一樣那麼操勞,但卻依舊已經接近了他的壽數。
“你啊,少操心他們吧。”
陳易看著自己麵前這個讓他不能夠放下心的弟子,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無奈,要是說為什麼他這麼大年紀了還在熬著,這個弟子一定是占了一部分原因。
這樣子一個弟子,若是沒有他看顧著,隻怕還是要招惹出不少事端。
就說前幾日的事情,若非他早就交代過了此事,當時的霍去病真的敢直接將李廣利在朝堂之上,當著眾多臣子的麵給殺了!
若是如此做,那皇帝不管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定是會有些許devil憤怒誕生的。
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皇帝的麵殺了一個朝廷重臣、一個他冊封過的列侯?
這樣的人無論是誰都有些放肆了!
當然了,如果是陳氏的話,那可以是一個例外。
陳易看著霍去病,語重心長的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會有大事發生,你最好不要過多的乾涉,該交給後輩的事情交給後輩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