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的地府生活過的十分順心,甚至覺著在凡間、或者是成了仙也不會比現在更加順心了。
睜開眼,又是全新而又美好的一天。
劉邦喜滋滋的伸了個懶腰——雖然鬼魂並不需要睡覺,但他養成了睡覺的習慣,到現在為止還是將自己看成人來著。
自然而然也就需要睡覺了。
他悄悄打了個哈欠,開始今日的例行舊事——看一看輪轉鏡中的凡俗之中,他們家的大漢傳承到幾代了。
稍微看了兩眼之後發現此時的大漢已經到了第六代,也就是宣帝劉據在位的時候。
“嘖——”
劉邦背著手,隻是掃了一眼之後就覺著有些無聊,開始去街上溜達去了——他總是喜歡在這裡偶遇始皇帝。
始皇帝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遛狗,那條大黑狗總是可憐巴巴的往前湊,讓人覺著十分可憐。
當然了,知道這條黑狗是胡亥的劉邦可沒有可憐他。
他可憐?
那因為他而死的那麼多的黔首難道就不可憐了?
啊呸!
“喲?始皇帝又遛狗呢。”
嬴政看到劉邦麵色就一黑,但沒辦法,他想要出去遛狗就必須是經過劉邦居所門前的這一條路,不過所幸這麼長時間他也習慣了,隻是想著掩著耳朵走就是了。
隻是這一次,劉邦想到了新的“炫耀”點。
他感慨的說道:“哎呀,真是沒辦法,這朝廷裡麵有個大大的忠臣。”
“就那個單挑殺了項羽的那位,就是那個羽之神勇千古第二,喜之神勇千古第一的那個陳喜,官渡侯陳喜。”
劉邦跟在嬴政的身後,像是沒有感覺出來嬴政的厭煩一樣,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什麼?始皇帝您不知道項羽是誰?”
“嗨!”
“就是那個把你家的阿房宮給全燒了的那個項羽啊!就是就是那個什麼來著——”
劉邦掏著耳朵:“就是那個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楚國項羽!”
說項羽名言的時候,劉邦還吊兒郎當嘚嘚瑟瑟的學著項羽的聲音粗啞著嗓子說話。
“當年我麾下的官渡侯直接把他給殺了!殺了您知道吧?而且這個陳喜啊,他不僅僅是有能力,而且還特彆的忠臣,甚至他的後人也都遵循著他的話,特彆特彆的忠臣。”
“一代代的輔佐著大漢延續啊。”
他拉長了聲音:“就是跟那些個什麼權臣、指鹿為馬的家夥不一樣,哪怕是獨攬朝政了,也照樣是想要把權力交還給皇帝,皇帝不要他還不樂意!”
“嘿?你瞧瞧這。”
“簡直是那個什麼來著?那個詞叫叫叫叫——哦對,叫倒反天罡!”
嬴政悶著頭,隻顧著往前走,但腳下已經狠狠的踹了好幾腳麵前的黑狗了——這一次,那隻黑狗的旁邊又多了一隻黑狗,看著更加可憐。
劉邦倒是也不敢追著嬴政一直逼逼叨叨的,畢竟這裡屬於他的府宅,萬一嬴政真的發飆了他還能趕緊讓自己的兒子孫子曾孫子什麼的來幫自己。
他們一群人即便是打不過始皇帝,也能夠勉強不吃虧了。
走得遠一點......
他咂了咂嘴,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葵花籽,呸呸呸的磕著。
萬一走的遠一點,是始皇帝布置下來的陷阱呢?
那不就真的完蛋了?
他嘿嘿一笑。
他可沒那麼傻。
.........
三個時辰之後。
“這.......”
劉邦站在輪轉鏡前看著裡麵的凡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我這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劉詢這小子是要乾什麼?”
劉邦滿臉茫然,他的身旁惠帝、文帝、景帝、武帝、乃至於宣帝劉據都站在那裡,往前擠著,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這輪轉鏡中的東西。
武帝的眼眸中更是帶著些許焦躁之意:“哎呀!太祖,這您還看不明白???劉詢這小子要撕毀咱們和陳氏的盟約!”
劉徹氣的直用手打一旁的劉據:“你小子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怎麼就把孩子給我教成這樣子了??”
劉據一臉的冤枉:“爹,這也不怪我啊,那是我的孫子,他懂事的時候我都已經來這了。”
緊接著,他看著一旁的劉進,怒聲問道:“你是怎麼教孩子的???”
“咱們得大漢就要毀在他的手裡了!”
劉進長歎一聲有些無奈,畢竟是他的孩子,這個黑鍋他的確是得背著啊.....
劉邦冷哼一聲:“等到這小子來了地府,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又是歎氣,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陳氏眾人,臉上帶著些許愧疚之色:“真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是這個德性。”
他拍著胸脯說道:“後麵不管出什麼事兒,都跟你們陳氏沒關係!”
“純純是這小子作的!”
“等他回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