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三日過去。
這短短三日間,李牧與賈川等人兵分兩路,如餓虎撲食般接連襲擊了馬幫在城外的商隊十餘次。
每一次出擊都如雷霆萬鈞,殺得馬幫人仰馬翻,數十具屍體橫陳荒野。劫掠而來的財貨更是堆積如山,將李家大院塞得滿滿當當。
木炭堆積如墨色小山,糧食袋子壘成金色高牆,雪白的棉花與蠶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各色藥草散發著苦澀的清香……
粗略估算,這些戰利品至少價值八百兩白銀。
然而李牧並未被勝利衝昏頭腦。他比誰都清楚,隻要馬幫一日不除,這些財貨就如同暫存在狼窩旁的肥肉。
若是最終敗給馬幫,不僅這些財物會被儘數奪回,就連眾人的性命也難保全。
這幾日來,他們的瘋狂襲擊已在城中掀起軒然大波。
街頭巷尾議論紛紛,各種流言如野火般蔓延。
秦蠍虎此刻定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用鮮血來震懾其他蠢蠢欲動的對手。
馬幫商隊自然不甘坐以待斃,屢次試圖反擊。
可奇怪的是,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如同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從未成功過。
這其中的奧秘,全在於李牧那"五五分成"的大方許諾……城外無數窮苦百姓都成了他的眼線,馬幫之人隻要踏出城門,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這些“小密探”的眼睛。
……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深深插入鄉道的黃土之中。
正在行進的車隊頓時戛然而止。為首的馬車夫驚惶四顧,很快發現了幾名手持長弓的彪形大漢從樹林中現身。
“幾位好漢可是李牧麾下的弟兄?”車夫強作鎮定,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彎腰作揖道:“我們是金穀糧行的夥計,與馬幫毫無瓜葛!您瞧,這是我們的憑證。”
說著,他忙不迭從懷中掏出一塊黑鐵腰牌,又主動扯開衣襟,露出光潔的胸膛……那裡確實沒有馬幫特有的雙刀刺青。
“金穀糧行?”為首的弓手眯著眼睛,冷冷地打量著他們。
“正是正是。”車夫連連點頭,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收起來吧。”弓手終於鬆口。
車夫如蒙大赦,趕緊將腰牌塞回懷中,還不忘豎起大拇指奉承道:“這幾日您幾位的事跡可都傳遍了!咱們村裡都說您幾位是替天行道的好漢,那馬幫平日裡作惡多端,早該有人收拾他們了!”
其他車夫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著,諂媚之詞不絕於耳。
“嗬嗬,殺馬幫,痛快吧?”弓手突然咧嘴一笑。
“痛快,真他娘的解氣!”為首的車夫點頭道:“隻可惜今天的活計脫不開身,否則非要和幾位好漢喝上幾杯不可!”
他的語氣有些遺憾,揮了揮手,便招呼身後的兄弟們揮動馬鞭,準備再次啟程。
“今日咱們就此彆過,若有機會的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衝幾名漢子拱手抱拳。
但車夫的話還未說完,那名持弓的漢子突然拔刀,一刀便從他的口中刺入!
刀尖從後頸透出,帶出一蓬血花。
咣當!
馬鞭驟然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