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全部離開之後,衙門內的氣氛變得無比緊繃衙役。
丁知府眉宇之間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抄起桌案上的硯台便狠狠砸在了地上,瞬間便碎成了十幾塊……
……
“多謝霍將軍、劉將軍相助之恩。”
離開衙門後,李牧打發家眷們回春意坊,自己則和薑虎留了下來向兩名五品守備將軍致謝。
今天若不是對方及時趕到,恐怕他真的要動用最後底牌,從此地殺出一條血路了。
“嗬,我與你沒什麼交情,此番前來,也不是為了救你們。”霍雲峰倒是十分坦然,大大咧咧道:“老子隻是瞧姓丁的和姓董的不爽,想要收拾收拾這兩個東西罷了。”
“你們的事,隻是一個由頭,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聞言,李牧倒也鬆了口氣。
對方這稍顯冷漠的態度,反而令他安心了許多。
霍雲峰是五品官,雖然外表看起來粗獷大氣,但能夠做到這種位置的官員,有幾個是毫無心機之輩?
如今這大齊朝堂之中,幾乎沒有心存正義、光明正大的官。
大部分都各自為營,為自己爭取利益。
倘若今日霍雲峰真的跟他說一通豪言壯誌、什麼路見不平主持正義的話,李牧心中倒會覺得對方另有所圖。
現在對方說的清楚直白,幫他,隻是因為利益驅使,這便是最好的源動力。
“話雖如此,但我等卻依然承兩位將軍的情。”李牧抱拳,而後又斟酌了一下用詞,沉聲道:“依我之見,兩位將軍親自而來,恐怕不止是為了保下我等,讓丁知府和董大人生一場悶氣便作罷。”
“兩位一定有更大的圖謀。”
武將和文官已經勢成水火,這兩名五品武官親自趕赴此地,若隻是想讓董大人報不了仇、生一肚子氣,未免也有些太小兒科了。
雖然這樣的確會給對方添堵,但自己卻落不下任何一點好處。
李牧相信這兩名武官絕不會做這種小孩子氣的事。
“你小子看的倒是挺透徹。”霍雲峰笑了笑,緊接著開口道:“我倒也無需瞞你,本將軍和同僚們盯上的便是這鹽運使和洪州知府的官位。”
洪州府雖然不算富裕,但鹽道自古以來便是極為暴利的行當。
朝廷有令,不許民間私自開采販賣鹽,違者便是砍頭抄家的大罪。
鹽,在現如今可算是奢侈的調味品。
朝廷將其壟斷後,販賣的價格很高,單單洪州府鹽道一年除了給朝廷上交的份額外,還能往自己腰包中撈近十萬兩銀子。
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說的便是鹽運使的日子!
而霍雲峰作為一州的守備將軍,每年卻隻能靠著朝廷發的那點可憐軍餉、或者麾下的軍戶中耕種些田地來過活,生活質量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怎能不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