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你們一開始跟著我是為了謀個好出路,但這段時間以來,咱們卻總是麻煩不斷、爛事纏身。”李牧目光掃向眾人,沉聲道:“我向你們保證,這次過後,咱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狩獵隊的漢子們不語,隻是目光皆是十分堅定且信任。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狩獵隊的麻煩不斷,但他們也都看的清清楚楚,每次事件之後,狩獵隊的家底便能夠豐厚一分,從生死之間獲得不少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
這已經足夠了!
這年頭,多少人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求生活,為的不就是真金白銀?
自從加入狩獵隊,短短不到三個月,他們每人都至少掙到了二三百兩銀子,抵的上過去十年的收入。
每頓吃的是鮮肉、白麵、精米,住的是寬敞明亮的大屋,喝的是二兩銀子一壇的好酒。
哪怕是培育死士,也不過如此了!
“明日,出城。”李牧看著這群兄弟,內心也湧起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底氣。
雖然這些日子,他結識過不少有權有勢之人,比如曹養義、比如陳鶴鬆、比如林堅、比如範文斌和霍雲峰劉紀,雖然這些人都曾經或者此時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
這些人雖然人脈極廣、權勢滔天,但李牧卻很清楚,這些人永遠都無法成為自己可以完全依靠的力量。
因為他們接觸自己,都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目的。
唯有狩獵隊這群漢子……
他們雖都是些窮苦人家,沒有錢財勢力,但卻是跟隨自己一路打拚搏殺過來的生死弟兄,一開始可能是因為錢財利益而聚首,但經過這些麼多事,彼此之間的感情早已升溫,跨越了雇主和夥計的關係。
時間飛逝。
一夜時光迅速渡過。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狩獵隊便在春意坊門口聚集。
李牧帶隊騎在馬匹上,清點了一下人數和獵具、兵器,衝著眾人道:“再檢查一遍自己的裝備,準備出發。”
此番出城必然凶險無比,為此,他特意做了充分準備。
狩獵隊上下十幾名漢子,每個人都在衣衫內穿著一層內甲——是從衛所軍手中借來的。
雖然大齊法令禁止民間私自著甲,但那指的是外著的鎧甲,帶護肩、護心鏡和頭盔的那種,而那種類似貼身的鎖子甲背心的內甲,則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許穿戴。
隻要低調一些,不招搖過市,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眼見眾人都已經準備妥當,李牧揮動馬鞭,伴隨著滾滾馬蹄聲,狩獵隊極為高調的向城外方向奔騰而去。
而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不久,春意坊附近,便有幾個乞丐打扮的男子步伐飛快的消失在街頭。
……
“什麼?李牧他們出城了?”
縣衙。
丁知府和董大人聞言愣住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李牧非但沒有縮進衛所軍的重重包圍保護之中,反而主動出城,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可有軍營的甲士隨行?”董大人沉聲問道。
那前來報信的“乞丐”搖了搖頭:“小人看的清清楚楚,隊伍中隻有狩獵隊的那群獵戶,其他人等一個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