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單純的對付大掌櫃,那麼李牧和漕幫便可以輕鬆應對。
可此事還有守軍摻和其中,便麻煩了許多。
既然對方以官方的身份來出手,挾大齊律法來壓人,李牧便隻能以牙還牙!
“你開什麼玩笑?”曹縣令眉心顫抖,他腦子雖然不算太靈光,但也能想到李牧這個要求的用意:“我若是給了你一個衙門差官的身份,讓你去對付守軍,那這和我自己出手有什麼區彆?”
“林堅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到我頭上!”
曹縣令停頓了一下,將李牧拉到旁邊,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道:“再說了,守軍對付的是漕幫,又沒針對你,你非要淌這趟渾水乾什麼?”
曹縣令已經萌生了辭官的想法,現在更是不願意與風頭正盛的武將派係起什麼衝突。
他現在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明哲保身!
“我的貨全都由漕幫向外運輸,而且守軍對付漕幫本身就是一次試探。”李牧摸了摸下巴,開口道:“大掌櫃真正忌恨的人是我,範文斌隻是被順帶連累的。”
“倘若我現在毫無反應,對方立刻會變本加厲。”
守軍現在對付漕幫,按照推測,大概率是為了一點一點剪除自己的羽翼,將這個強有力的朋友擊倒後,再想要針對自己就簡單的多了。
曹縣令隻感覺頭痛欲裂。
他唉聲歎氣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前段日子,你跟霍、劉兩位大人的關係不是處的挺好麼?如今丁知府和董大人倒了台,你本應該得到重用、一路青雲直上才對,怎麼又跟守軍成了仇敵?”
李牧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笑意。
平民和官家做朋友,唯有話本故事中才有可能發生。
雙方的地位都不相同,即便一時因為形勢而站在同一條船上,但隻要渡過眼前的困境,雙方便立刻會回到自己的階層。
就連當初對付丁知府和董大人的時候,霍、劉兩位守備,似乎也並未將李牧當成自己人,而是當成一個籌碼,一個隨時可以犧牲從而給自己換來更穩定勝利的棋子。
若不是他手中有遣將虎符,隻是傻傻的相信了這兩名五品武官的鬼話,那麼現在他早就被董大人找來的殺手草莽們剁成了肉醬。
“此一時,彼一時。”李牧並未解釋太多,而是直接了當的問道:“多說無益,這個忙,曹大人到底肯不肯幫?”
曹縣令沉默不語。
李牧看著他這幅模樣,自然知道對方不想惹麻煩,當即臉色便嚴肅起來,神秘兮兮從懷中取出一樣事物在其麵前晃了一下,冷聲道:“大人,知曉這是什麼東西麼?”
曹縣令隻覺得眼前一晃,並未看清那事物的真容,便已經被李牧收起,當即道:“什麼?”
“這是一塊腰牌,我的腰牌。”李牧壓低聲音,語氣變得極為凝重,一字一頓道:“是鎮南王府頒發的!”
驟然間,宛若一道閃電擊下,曹縣令隻感覺茅塞頓開。
李牧是鎮南王的人?
說通了!
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為什麼李牧在招惹了馬幫和董大人後,會有甲士騎兵出麵幫忙;為什麼李牧一介草民,會擁有三月春和辣椒;為什麼他敢花八百兩銀子買下大龍山,而不擔心遭到鎮南王府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