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刀疤臉才看清那道烏光竟然是一根長箭,箭頭刺入山石之中,帶著羽毛的尾端還在不斷顫抖著。
“你的身手倒是蠻不錯的……”
隻聽一個充滿玩味之意的聲音在下方響起,刀疤臉脖頸僵硬的轉過頭,瞧見一名“馬夫”此時正拎著一柄長弓,緩緩從箭筒中取出一支新的羽箭瞄準了過來,輕聲道:“
“要不咱倆打個賭,就賭我這下一箭能不能射中你的腦袋。”
“我輸了,便放你走。”
“你輸了,生死自負!”
此時,山道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山匪,那些剛才跟他一起衝鋒的弟兄們,此時都像是死狗般倒在塵土中哼哼唧唧。
僅有幾個沒受傷的,也丟掉了武器,以極為屈辱的姿勢跪倒在地,一動都不敢動。
刀疤臉喉結上下蠕動著。
他偷眼看了看那支擦著自己臉飛過去的箭,隻見它沒入山石足有三寸,力道之大,就連硬木做的箭杆上也被震的滿是裂痕。
若是這一箭落在自己頭上……
刀疤臉不敢再想下去。
一個艱難的抉擇擺在他麵前。
逃?
還是投降?
撲棱棱!
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
隻見一頭通體雪白的鷹隼從天而降,直直的落在懸崖山壁旁,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刀疤臉。
那鋒利的利爪和鋼勾般的尖喙在陽光下,似乎泛著某種鋼鐵般的顏色。
鷹隼歪著頭,眼眸中透露著一種戲弄獵物般的蔑視,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
刀疤臉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他甚至有種強烈的預感,若自己此時有什麼異動,這頭猛禽一定會撲上來啄瞎自己的眼睛。
“爺,爺爺!我就是個小嘍囉,哪敢跟您打賭?”
電光火石之間,刀疤臉迅速在內心做出了決斷,他當即連滾帶爬的從爬了多半的山壁上滑了下來,滿臉討好的笑意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歉道:“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各位軍爺,還望軍爺們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見狀,“馬夫”李牧收起長弓大笑了起來。
“你這山賊倒是會見風使舵,腦子活泛,我喜歡。”
“想活命倒也簡單,隻不過你要替我們做件事。”
刀疤臉方才聽到賈川下令要活捉自己等人,心中便已經有了些許猜測,此時聽到李牧再次開口,當即便立刻說道:“請您吩咐,隻要小的能夠辦得到,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成!”
李牧聞言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他伏下身子,壓低聲音道:“上刀山下火海倒不至於,隻不過是要你們配合演場戲,若是演的好,我非但不殺你們,還要破例將你們納入麾下,成為正式的軍卒。”
刀疤臉一聽,眼睛中頓時露出興奮到難以自抑的神光。
這年頭,若是有好出路誰願意落草為寇?
若能夠進入這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中,前途不比自己在山中劫道來的好?
“我願意!”他強壓著興奮之意,點頭如搗蒜一般:“具體怎麼做,請您吩咐吧。”
眼見這小子對威虎寨也沒什麼忠心可言,李牧嗬嗬一笑,輕聲道:“我要你們裝作劫鏢成功,將這支車隊和甲士們運送到山中老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