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他的怒吼聲,周圍那些騎兵也紛紛向前聚攏,摘下馬鞍上的弓箭拉成滿月,隻等自家將領一聲令下便要將李牧等人射成刺蝟。
見狀,李牧臉色依然平靜。
他舉著已經沒有子彈的燧發槍,槍口瞄準著華山嶽的腦袋,衝著周圍的那些騎兵做出一個挑釁的眼神,輕聲道:“你們儘管放箭,我保證,你們家都統的小命肯定比我先沒。”
如果是剛一見麵時,李牧的這句話沒有人會相信。
可方才所有人都親眼見到了那“古怪鐵管”的威力,即便隔著鐵甲都將華山嶽震的跌落馬背、口吐鮮血,倘若真命中的腦袋……
恐怕就算是練過鐵頭功的少林僧人挨這一下,腦袋也得變成碎西瓜吧?
“華都統對吧?”
李牧見周圍的騎兵被自己震懾,當即轉頭看向那癱坐在地的華山嶽,左手取出那鴛鴦玉佩輕輕晃動了一下,道:“我方才瞧你的表情,憤怒之中帶著些嫉妒怨毒,這絕不是一個下屬聽到主子受辱後該有的反應。”
“讓我猜猜看,你這次來並非得到上級的授意,而是私自動身。”
華山嶽眉心狂跳,咬牙不語。
李牧眼神在他臉上掃過,語氣變得玩味起來:“你如此年輕便已經做到都統之位上,前途無可限量,但……你內心深處對自己的主子,那位蕭姑娘有了好感,但礙於身份卻一直未敢表明。”
“所以當你聽說她將玉佩送給我之後,才會如此憤怒,如此怨恨嫉妒,對嗎?”
李牧一字一頓,話鋒宛若刀子一般。
他方才便已經注意到華山嶽的反應十分激烈,那已經超出正常下屬應有的態度。
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產生嫉妒怨毒,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什麼?
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女人!
“你不配知道。”華山嶽喘著粗氣,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身來,“一個死人是不需要了解太多東西的。”
雖然他依然不肯承認,但李牧卻早已從對方的言語神態之中看出了端倪。
對方是鎮南王府麾下的都統。
而自己是在齊州府挾持的蕭姑娘。
皇族。
稍微一聯係,這位蕭姑娘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對方是鎮南王的女兒!
“你今天想要殺我很難,但我想殺你卻很簡單。”李牧將那鴛鴦玉佩塞入懷中,指尖觸摸著那冰冷的遣將虎符,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實話,你出現之前,我並未太過在意這枚玉佩,也從未想過要跟蕭姑娘發生些什麼事。”
“畢竟我早已知道,我們兩人身份懸殊,可望不可及。”
華山嶽聞言,那緊皺的眉心似乎緩和了不少:“對自己的身份有著清晰的認知,你還不算蠢到家……”
但李牧突然大笑,話鋒卻猛然一轉:“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我李牧發誓,此生定要娶到蕭姑娘當我的妻子,我要你親眼看著我們拜堂成親,十裡紅妝,喜結連理!”
此話一出,華山嶽眼眸中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
他狀若癲狂,舉刀便衝了過來,歇斯底裡道:“賤民!”
“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