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否則今日不僅你要死,你的這些兵同樣一個都活不了。”
華山嶽看了一眼自己咽喉處的長刀,鮮血流淌之際,他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猙獰冷笑。
突然,他伸手攥住了那鋒利刀刃,衝著那些騎兵們怒吼道:“華字旗下黑旗軍聽令,不必在意我的生死,給我拿起兵器發起衝鋒!”
“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不許投降。”
華山嶽眉心浮現出一絲瘋狂,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戰甲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笑意:“李牧,你以為本將是那些攔路搶劫的盜賊?還是占山為王的土匪?”
“從小到大,本將在生死險境之中已經不知道徘徊過多少次了,這些兵卒亦跟隨我南征北戰,都是血與火中磨練出的勇士,豈會被你嚇倒!”
“有膽的,你便將我們全都殺了。”
華山嶽放肆狂笑。
那些黑馬騎兵得到他的號令之後相互對視,而後竟再次舉起兵刃,向著圍殺而來的背嵬軍反衝過去。
霎那間,戰場之上戰馬嘶鳴,刀劍碰撞聲不斷。
不斷有人慘叫倒地。
鮮血在空中潑灑,在大地上染出一朵朵猩紅的花。
被遣將虎符召喚出的背嵬軍沒有自主意識,皆是一群戰力精湛的軀殼傀儡,麵對這些黑馬騎兵們不會有半分同情心軟。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們不會痛,不會畏懼。
即便受傷也絲毫不影響戰力!
“可惜,可恨。”
李牧緊握著刀柄,看著滿臉獰笑的華山嶽,眼眸中的情緒頗為複雜。
那是一種鄙夷之中帶著些憐憫的味道。
“這些士卒們跟隨你多年,練就一身本領,結果沒有死在精忠報國、建功立業的戰場上,反而因為你的爭風吃醋而亡……實為可惜。”
李牧眼眸中的蔑視之意更甚,一字一頓,話鋒繼續宛若刀子般不斷輸出著:“身為一名都統,本應有大好前途,卻心胸狹隘為一女子行如此愚蠢之事,白白斷送前途性命。”
“更可笑的是,你與蕭姑娘根本無什麼男女情分,隻是為了一廂情願便熱血上頭。”
妥妥的舔狗戀愛腦了……
“像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隻會讓更多人製造麻煩。”李牧眼神變冷,他雖不想和鎮南王府作對,但眼見這華山嶽已經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抽筋,若是留下他活命,無異於放虎歸山。
對方乃是鎮南王府的四品都統,此番逃過一劫後,來日必定會竭儘全力來報複自己。
若是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斬草除根或許便是最好的選擇。
李牧雙手抵住刀柄,猛然向前推去。
但就在刀鋒即將刺入華山嶽咽喉的前一刻,天空之上突然響起了一道嘹亮的鷹啼!
李牧循聲看去。
隻見小白龍從天而降,腳踝處還綁著根細小的竹筒,上麵粘連著一根雞毛。
竹筒藏信,以飛禽傳遞,這是如今這個時代較為常用的“快遞”方式。
李牧一愣。
昨日,他讓小白龍跟隨大部隊一起回了安平,如今它去而複返,且帶來了一封十萬火急的竹筒信……
他目光落在華山嶽身上,內心湧起一個念頭。
莫非春意坊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