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抿了口溫水的弗洛,喉結還沒來得及滾動,就猛地瞪大眼,水差點順著嘴角噴出來。
他慌忙抬手捂住嘴,指縫間卻還是漏出些水,劇烈的動作扯得喉嚨發緊
下一秒他就彎著腰劇烈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湯沅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盯著麵前一臉篤定的郇雲嫦,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小姨?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頓了頓,看著對方自信的模樣,壓下心底的怪異,給出個真心建議。
“其實空間站對精神狀態不穩定的人,有免費的診療名額……”
郇雲嫦卻像沒聽出話裡的暗示,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依舊執著:“我是認真的,你先告訴我,你媽叫什麼名字?”
沒等湯沅開口,她又急切追問,“你媽是不是叫曉初瀾?”
湯沅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靜無波:“不是。”
儘管學院裡的線索都指向曉初瀾就是母親初瀾,但她總覺得缺了最直接的證據。
巧合能造,劇本能編。
她心底始終留著一絲警惕,怕這又是哪方勢力挖好的坑。
聽到“不是”二字,郇雲嫦臉上的篤定的神情隻晃了一秒,隨即又亮了起來。
“沒事,我還有彆的辦法證明。”
話音落,她直接刺破指尖,一滴殷紅的血液懸在半空。
緊接著,她雙手的能量在掌心纏繞拉扯,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湯沅和弗洛就這麼靜靜看著,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裡都是茫然,空氣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半晌,郇雲嫦停下動作,撓了撓臉,滿臉疑惑地看向湯沅。
“誒?怎麼沒反應?不應該啊!你就沒一點血脈共鳴的感覺嗎?”
湯沅沉默片刻,抬眼時眼底帶著幾分不解:“你覺得我……像是有那種感覺嗎?”
她穩穩坐在椅上,彆說共鳴,連指尖都沒動一下。
郇雲嫦的肩膀瞬間垮了下去,語氣滿是失望:“難道真的弄錯了?可你身上的氣息真的太熟悉了,我不可能認錯的!”
她還是固執地盯著湯沅,像是要從她身上找出失敗的原因。
弗洛悄悄挪了挪腳,小聲開口:“郇使者,或許是湯沅曾經獲得過您熟悉的那位的機緣……”
“哎,目前也隻能這麼想了……”
郇雲嫦歎了口氣,可下一秒,她眼睛又猛地亮了,騰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麵上。
她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湯沅:“我族血脈世上僅有,不可能被壓製!隻有一種可能——你爸的天賦太拉垮了!”
湯沅輕輕吐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我就是個普通人,全家都普通,精神力s級隻是優等基因變異,真沒有你說的血脈。”
可她越解釋,郇雲嫦越執拗,非要追問她父親的身份。
湯沅臉上的溫和漸漸褪去,語氣沉了下來:“郇使者,有的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真不是禮貌的做法。”
她頓了頓,聲音輕了些,“我爸死了。”
郇雲嫦的瞳孔驟然收縮,撐著桌麵的手不自覺地收了回來,神色瞬間變得慌亂。
“我爸叫湯勝,德蘭星人,隻是個精神力b級的工程維修師,你不信可以去網上查。”
湯沅說完,起身便走。
郇雲嫦急得在原地打轉,抓著弗洛的胳膊追問:“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應該是勾起了她不太好的回憶。”弗洛低聲說。
他曾在網上看到過,湯沅的父親是個家暴、酗酒還重男輕女的人。
得知真相的郇雲嫦更慌了:“完了,好像闖禍了……”
而另一邊的湯沅,正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讓機器人送來食物。
她會因為提到她爸的死而傷心難過?彆想太多,就算世界爆炸了,也不會有這麼離譜的可能。
湯沅確認沒人打擾後,她才拿起餐具吃東西,可腦海裡卻閃過郇雲嫦剛才的動作。
那股力量在她指尖流轉時,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不用彙聚、不用轉化,比異能者的操作快了不止一倍。
“要是能學到這招就好了,不然真打起來,我剛聚起能量,對方大招都放完了。”
她暗忖著,又瞥見周圍隱蔽的眼線,唇角微微上揚,“差點忘了還有這些‘打手’在。”
跟天天盯著她,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