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堂。
這是一所高雅舒適的私人會所,隱藏在繁忙的都市中,繞過鬱鬱蔥蔥的樹木和花壇,會看到一個低調奢華的院子,黑色的科尼塞格停在一片翠綠的竹林之中。
在南港以陸家為首,顧、白、薛、四大家族盤旋於此,同氣同生,掌握了整個經濟的發展趨勢和命脈。
顧斯延今天組了個熟人局,他的身邊坐著一個旗袍美人,手上拿著一把玉竹折扇正給他扇風,吹的是一個溫柔軟香風。
“陸二,你今天怎麼有點心不在焉啊!不太對勁兒。”
白逸戴著一副金絲無框眼鏡,坐在對麵的沙發上,輕笑出聲:“祈年哥他這是被家裡的母老虎給撓了癢癢,沒處撒火了!”
薛敬辭剛從酒窖裡拿出一瓶珍藏版的人頭馬13,旁邊的美女荷官安娜起身接過酒去開瓶。
“怎麼回事兒?”
白逸繼續說:“嫂子正跟他鬨離婚呢!”
顧斯延“哈”了一聲,把美人遣開:“不是吧?她們溫家好不容易才抱到的金大腿,居然敢提離婚?”
在座的都知道陸祈年當初是被家裡逼著娶了溫家那位,兩人的夫妻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都知道他對溫念沒感情,婚結了跟沒結一樣,他們也從沒把溫念當陸太太看過。
薛敬辭讓安娜退了出去、把一杯酒推給了白逸,接著問:“來,詳細說說看?”
“不是我吹,在港城裡除了我還有誰敢接陸二爺的離婚案啊?”
溫念擬定的離婚賠償金額定這麼高,而且對方還是陸祈年,誰敢不要命接這個官司。
陸祈年夾著煙的手抬起,半截煙在深灰色水晶煙灰缸上磕了磕,煙灰抖落進去,淡漠出聲:“她找你擬定的離婚協議?”
白逸愣了一下,趕緊找補說:“嫂子前幾天來到律所,一個實習律師接待的,但我聽說是離婚協議,我能讓外人經手嗎?”
“哥,你就是說句話的事,我能讓她掃地出門,一個子都拿不到你的。”
薛敬辭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說:“好歹人也跟了陸二好幾年了,分文不給的說出去也不怕損了陸家的顏麵。”
“那她不也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上來就要三十億,你覺得哥能答應嗎?”
顧斯延略帶訝異:“謔,胃口還真不小。”
“可不是嘛。”
陸祈年玩弄著打火機,藍煙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青霧散開繚繞而上,看不透他的神情,散漫又不著調的說:“我離婚,你們高興個什麼勁兒?”
“陸二,聽你這意思是不想離了?”
陸祈年喝著酒,冷哂道:“剛回來還沒穩住陸氏那群老家夥,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離婚,合適嗎?”
“啊,為了正事。”
白逸打了個響指,坐近一點,“哥,不是因為喜歡人家?”
顧斯延和薛敬辭看樂了,互相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陸祈年涼涼看他一眼,“你喝多了?”
白逸又挪近了一點,輕咳一聲:“那這事就好辦了,你就給她弄本假的離婚證,騙騙她得了。”
陸祈年皺眉,假離婚?
“就是在離婚協議上動動手腳,等過個半年你把董事會收拾乾淨了,離不離還不是你說了算?”
顧斯延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原來你的金牌律師是這麼來的,不是哥說你,你那律所乾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