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
老爺子也不是裝病,是真的病了。
隻是被陸祈銘給救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陸祈年打了個遠洋電話,是跟陸川擎調動人手。
正好飛了回來的陸祈銘,接收到弟弟被追殺的消息。
順瓜摸藤,知道家裡都被控製了。
於是,就讓人把家庭醫生給攔截下來,自己頂包而上。
回到老宅後,發現保鏢全換成了二房的人。
陸川弘還命令他就隻給老爺子輸生理鹽水,先吊著命。
早已調換了身份的陸祈銘將計就計。
在陸川弘與陸雪婷交頭接耳的時候,他借著給老爺子換吊水的間隙,悄悄地打了一支強心針。
兩爺孫也是將戲碼演到底,就看二叔想要耍什麼花樣。
沒成想,他居然就為了要陸氏的股份就不顧老爺子的安危。
“畜生不如的東西!”老爺子氣的是破口大罵。
陸祈銘早已脫下白大褂,正襟危坐,淡然自若的說:“好了,爺爺,您要是再罵,一會兒血壓升了起來,我又得救你啊。”
“二叔就交給我處理。”陸祈銘把玩著槍支,“要是把他給殺了,您舍得嗎?”
陸川弘大驚失色,“爸,兒子就沒有想要您的性命。”
他自扇巴掌,“是兒子錯了,我鬼迷心竅,糊塗了,我隻不過就是太想要陸氏罷了。”
陸老爺子被氣的手指都在顫抖著,拿起桌上的物件就要往他身上砸過去。
“哎,爺爺,使不得,這拍回來都要兩千萬了。”陸祈銘把瓷器接過,塞了一把槍老爺子的手上,“您以前都是上陣殺敵的,來,用這玩意兒,一鍵解決。”
“爸,您真的是要兒子的命嗎?”陸川弘跪著走過去老爺子的身邊,主動把頭給湊到槍口麵前,“要真想送我下去見我媽,就開槍。”
陸老爺子還真就想一槍崩了這個畜生,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打斷骨頭連著筋。
況且他的二房太太前幾年才走了,如今要他下手,還真就不忍心了。
切。
陸祈銘早就猜到二叔會搬出二奶奶出來說情,“爺爺您彆不忍心就交給祈年處理吧。”
“把人給我帶下去。”
龍五:“是,大少爺。”
“祈年也來了?”
“嗯。”
“他怎麼不過來?”
怕刺激到他,被追殺一事壓根就不敢提。
“念寶受傷了,他在那照顧著呢。”
“什麼?”老爺子急的想起身,“念丫頭怎麼了?”
陸祈銘趕緊去扶他,“您老人家才剛從關門關上走了一遭,能不能注意一點?”
“您甭操心了,有您那寶貝孫子在那照顧著,怎麼還不放心呢?”
老爺子想想也有道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去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說我家中有變故,就回來了唄。”
一聽就知道是鬼話。
陸祈銘從小就是優秀的接班人,從來都不讓他操心。
隻是從政之後,一口官腔,十句話裡摻了八句是假話。
罷了。
這一次,還好有他,沒有這個大孫子,他怕是活不過今天。
“把雪婷給我喊過來。”
……
陸祈年一路抱著溫念回到了雅園。
看著懷裡毫無氣色的人,向來沉穩的他,腳步都有幾分踉蹌。
楊盛安帶著家庭醫生一路狂飆到房間裡,喘著粗氣說:“陸……陸總,醫生、來了。”
“給她做檢查。”
“好的,少爺,您要不要先出去包紮一下?”
“我沒事,先給她止血。”陸祈年白色的襯衫上沾了一大片血跡,但都是溫念的血。
後背被汗水滲透,緊貼著傷口,他卻感覺不到疼似的。
溫念手臂上的傷口不算深,一共有三道劃痕,醫生在清理傷口時,隻見她緊緊的握著拳頭一直不放。
“二少爺,二少奶奶一直攥緊了拳頭,裡麵好像有東西,要拿出來才能清理傷口。”
床上的女孩眉頭都擰到了一起,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發出了一道痛苦的嚶嚀聲:“不要。”
陸祈年知道她這是又在做噩夢了,把人抱在懷裡,喉嚨像是被鈍刀一下下地攪動,聲音低沉又沙啞:“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