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到底是什麼樣的病能讓如此桀驁不羈的他,一度摧毀到想要自殺?
這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在靈隱寺給他糖吃的時候,躲在佛像桌底下的那個小男孩全身都帶著警惕和防備,像個小刺蝟一樣把自己保護起來,不讓人靠近半分。
後來再次見到陸祈年是在一個晚宴上,十歲的他穿著一身白色翻領燕尾西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冷著一張臉獨坐在一處,粉雕玉琢的五官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整張臉就像是被女媧精心雕刻過的一樣,那時候溫念覺得他長得漂亮極了。
隻不過,在這熱鬨非凡的宴會上,他就像是被劃分出來的一座孤島,不與人群交流,同樣彆人也融進不去他的世界。
對他總是帶著些好奇的,但也沒有主動上前跟他產生交際。
迷你版的溫念隻是覺得他看起來與旁人有些不同,矜貴,高傲的不可一世像是他與生俱來的標簽。
一陣細密而頑固的刺痛從心底裡蔓延開來,溫念忍不住回抱了一下他,輕輕地喚了他一聲,“陸祈年。”
“嗯?”
“生病而已,總會好的。”
“好不了。”他埋在她的頸窩裡,柔軟的頭發輕輕地掃過,弄得她感到幾分癢。
“好的了,就像你小時候不會說話的病症,不也一樣治好了嗎?”
陸祈年的身體頓了頓,溫念把他的頭抬起來,兩人的視線相驟,一些屬於兩個人的回憶被打開。
第三次見到陸祈年的時候是在一個馬場上,當時無意間撞見了有幾個小男孩跟他起了爭執,迷你版的小溫念躲在幾棵老樟樹下偷偷觀察情況。
一個梳著三七分的標準背頭,西裝背帶褲裡還頂著一個比西瓜還大的肚腩的胖子,“喂,你撞到人不說抱歉嗎?”
陸祈年穿著一身歐式英倫馬術服,黑色的小馬甲裡麵搭一件白色的襯衫,腰封束縛著衣擺,標準的豪門貴公子。
他並沒有搭理這群人,打算繞路走開但卻被幾個人攔住,“我們老大在問你話呢,你撞到人不道歉就想走?”
陸祈年眼神立刻變得冷冽,直直的盯著說話那人,仿佛在說給老子滾遠一點。
小胖墩老大:“喂,你是聽不見的聾子呢?還是不會說話的啞巴啊?”
聞言,陸祈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骨骼在咯咯的響。
“你還敢瞪我?”胖老大更生氣了,“不會真被我說中了,是個啞巴吧?”
“你一個啞巴有什麼好拽的?”
“哈哈哈哈哈,就是,一個啞巴還這麼囂張。”
陸祈年被他們幾個人團團圍住,麵對嘲笑並沒有立刻做出任何的回應,隻是站在人群的中央,眼神凶狠的像一頭孤身奮戰的狼,準備給自己撕開一條血路。
其他人都被這個駭人的眼神嚇得後退了半步,“要不…….要不還是算了吧。”
小胖墩揚言,“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他一個不成?”
眼瞧著他們人多,真要打起來肯定要吃虧,而且這裡離大本營還有一段距離,要是跑回去搬救兵恐怕陸祈年已經被群毆了。
她身上還好帶了一個對講機,和陸祈銘說了情況後就衝了出去,“誰說他是一個人的?”
幾個人回頭見是一個穿著玫瑰黃色泡泡袖公主蓬蓬裙的小女生,更不以為然了。
“你一個小女生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鬨?”
溫念拿了一根馬鞭跑到陸祈年的麵前擋著,“你們幾個聽好了,我已經通知大人過來了,要是不想被收拾就趕緊道歉!!”
“不出兩分鐘,他們就會出現在這。”
“道歉?”小胖墩老大火大的很,“他撞到我都沒有跟道歉,我憑什麼跟他道歉?”
溫念有些心虛了,“就…….就憑是你們先擋了他的道。”
“你給我起開,這是我跟這個小啞巴之間的事。”
她拿著馬鞭子對準了前麵的那個胖老大,“你再罵一句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還能打我不成?”
“小啞巴,小啞巴,小啞巴。”
“小….啞啊………”
溫念平生第一次跟人乾架是為了他,雖然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生氣,也許就是看不慣他被人欺負,也許因為他是祈銘哥哥的弟弟。
她拿著馬鞭子在胖老大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後所有人都懵了,等胖老大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衝上來打她,“啊…….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