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榮是蘇雲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計算機係本身男多女少,蘇雲算是班花級彆的美女,特彆受歡迎。
而狄榮則是另外一種極端。
個子高長得白淨的男生在學校本來是很受歡迎的,奈何狄榮性格太內向,學習成績不好,家境也不好,每天就穿著那兩身洗的發白的衣服來上課,去飯堂吃飯也總是點最便宜的菜色,一個人總是獨來獨往,在學校幾乎交不到什麼朋友,久而久之就受到男生們的排擠,女生們也覺得他窮酸無趣,同班級的男生做什麼都不叫他,卻總是把班裡很多臟活累活交給他,這也就算了,時不時就喜歡拿他開玩笑,有一次男生們不知道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蘇雲看不過去,衝著那個帶頭的男生一頓輸出,男生們也要麵子後來就沒這麼明目張膽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沒成想大二的時候蘇雲竟然收到狄榮的情書,情書上麵密密麻麻工工整整寫了好多字,蘇雲收到情書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隻看了個開頭就扔到抽屜裡蒙塵了。她後來反思覺得是不是自己偶爾的仗義執言讓他誤會了什麼,再後來接二連三收到幾封情書後,蘇雲突然就特彆理解當初自己給蒙哲寫情書,蒙哲的心裡感受了,確實是既尷尬又不知道如何麵對。
蘇雲想快刀斬對方的情思,一天下課就把人堵在教室門口說了一句:我們不合適,彆再寫那些東西了。
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了,之後她再也沒收到過情書,也沒再和狄榮說過話。
畢業後也沒見過他,大家都在一個同學群裡也從來不說話,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工作,他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再次遇見他,蘇雲有些驚訝,看著他坐上邊上那輛吉普車,蘇雲再次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滯了。
那不是和花臂男同款吉普車麼?難道他們是一夥的?車子走遠了,蘇雲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梁燦燦把人送到小區樓下,蘇雲心不在焉,不知道何時已經進了家門,孩子們都在701打球消磨時間。
張麗麗一把拉過蘇章明到邊上去講話,蘇媽見蘇雲有心事的樣子,也拉著蘇爸到一邊講話,王傑揉揉蘇雲的腦袋道: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蘇雲:沒事,就是太熱了,過一會就好了。
王傑:那你先去洗個澡睡一覺,晚點吃飯了喊你。
蘇雲:好,叫淇淇他們在樓上小點聲,彆吵到702那邊,老人家喜歡清靜。
王傑:放心吧,我等下上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好好鍛煉。
蘇雲洗了澡換了一身舒適的純棉短裝睡衣褲,拿了一床夏涼被跑到父母房間吹空調睡覺了,迷迷糊糊之間還在想:這麼熱的天氣,也不知道這空調能堅挺到幾時?
狄榮聯係不上花臂男大海,親自駕車去小鎮查看,馬路中間的車不知道被誰偷走了,5個人竟然全部失蹤了?
挨家挨戶搜查,差點沒把小鎮翻個底朝天,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形容今天看到的場麵,又說吉普車被一個年輕人開走了,證實了活生生的5個大男人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在幼兒園和隔壁的樓棟發現了血跡和空氣中彌漫的濃重的辣椒水的味道,卻找不到屍體。
真是可笑,這世界上難道還存在消失之術麼?他狄榮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個人。
一點證據都沒有,對方好像從一開始就預判了他的預判,沒往基地躲,背道而馳,好一個守株待兔,毀屍滅跡,這些招玩的真是高。狄榮對這夥人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了。
過了兩天,蘇雲在家悶得慌,在一個月黑無風的夜晚把答應給梁燦燦的汽油拿給給了他,又把空間裡麵的竹條取出來堆在客廳裡,然後喊蘭爸上來一起搬下去,蘭爸就這一點特彆好,蘇雲給什麼他就要什麼,從來不問來龍去脈,這是絕對的信任才能忍住不問的吧。
好在蘭爸家裡東西不多,客廳裡麵的家具挪一挪,剛好能騰出地方製作竹帽。蘭爸這半年手工活突飛猛進,現在雕刻一些小玩具完全沒壓力,自己也經常擺弄家裡的桌椅板凳,正苦於沒有更多的材料讓他發揮,他都恨不得要給晾乾的野菜編個麻花辮了。
編竹帽他是會的,以前家裡遮陽的竹帽都是他自己編的,蘇雲帶來的隻能算是竹條,還要把竹條一條條弄細隻剩外麵一層青皮,這樣做出來的竹帽經久耐用還不會顯得沉重,青皮大小厚度弄均勻後,把竹條都折成直角,再從圓心一圈一圈編成帽頂,編到帽子合適的深度就把竹青向外折在上邊編帽沿)一圈一圈編到夠寬後,就收邊,一條邊壓一條邊繞一圈,最後把尾巴插入編好的縫隙中就完成了,
不過這次的竹帽顯然要求更高,不僅要輕便結實能遮陽,還要求根據每個人的頭型定製專屬的大小,在帽子裡麵增加固定圈,到時候帶上去綁好繩子在下顎,怎麼活動都不會掉落。
這樣出門打水,去做基地任務就不會被太陽曬到睜不開眼睛。帽簷做大一些能把整個肩膀罩住,到時候下雨了就是一個私人訂製的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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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下雨是不可能下雨的,蘇雲隻是想到了很久以後的雨季,何不一次性搞齊活了。
得知蘭爸要給五樓六樓七樓的人全都做一頂遮陽的竹帽,大家都興奮不已,就連平時不太愛出門的小嬸嬸也興奮的跑過來量了頭圍和肩寬,她最近每天被婆婆逼著出去打水,整個人已經黑了兩個度,極寒薅回來的名貴的防曬霜塗了一層又一層還是沒什麼用,真是要把她氣炸了。
702晚上下工回來也去501量頭圍去了,蘭爸這些天沒去上工也沒見著他們,這一會突然看到還嚇了一跳,大表舅和王誌輝幾人不僅黑了好幾圈,臉上脖子後麵全都曬傷掉皮了,露出裡麵粉紅色的新皮膚。
蘇雲要蘭爸先給701做竹帽,其他人不去基地上工就晚一些日子,唯一會編竹篾的蘇爸是不可能下來幫忙的,上回劈竹子紮了不少小竹刺在他手指上,殺完人回來後他拖著蘇媽給他挑刺,蘇媽眼神不好,總是挑不對地方,疼的他隻咧嘴,最後沒辦法還是張麗麗拿著縫衣服的細針捏著他的手指頭挑出來的,等挑完了十個手指頭全是小血洞,沾到水就要倒吸一口涼氣的程度。
蘇媽一邊罵他嬌氣一邊給他上了藥,這會蘇爸正在樓上看動物世界養傷呢,小爺爺更加離譜,一點沒遺傳到自己親哥哥的手藝,剛拿起一根竹條還沒使勁就給折斷了,蘭爸第一次凶巴巴的把人趕出去,對他無奈道:你可彆來了,本來竹子就不一定夠,你再多弄斷幾根我上哪裡找材料。
剛說完就把門關上,自己一個人拿著矮凳子坐下開始削朱青。
花了一周做好了4頂私人訂製的竹帽,剛好夠701的去上工的人穿戴,小表弟沒想到這竹帽看起來笨重,其實並不重,裡麵還有固定圈,剛好卡在他耳朵上麵的頭圍,再下顎係上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鞋帶子,竹帽異常的牢固,任憑他怎麼彎腰低頭都不會掉落,這樣陽光就不會直接照到他們的頭上,臉上,脖子上,肩膀上,,簡直就是遮陽神器。
平時在基地乾活,巡邏的人坐在陰涼處,他們普通災民隻能在烈日下暴曬,就算你有遮陽傘也不能一邊撐傘一邊乾活,所以這種天氣還堅持上工的人家裡基本都是揭不開鍋了,經常有中暑的人倒下,基地這邊最多抬到陰涼處喂幾口水,要是還不醒來就送醫院去避暑,但是今天的口糧就領不到的。
蘭爸做好了四頂遮陽帽,心中成就感滿滿,手速也越來越快,他舍不得休息,他想早點做好了拿到樓上給蘇家。
王誌輝幾人第二天帶著遮陽帽上工的時候,路上回頭率百分之百,不是沒見過草帽和竹帽,隻是那些帽子都沒他們戴的帽簷寬大,收獲了許多羨慕的眼光,蘇雲的表弟顯然十分開心,像是孔雀要開屏了一樣。
隻是又苦了蒙哲這幫人,本來大家好好地都頂著大太陽做事,誰也沒比誰強多少,突然出現幾頂遮陽神器,叫人羨慕嫉妒恨啊,總感覺天上的太陽更熱了,腦袋更暈了。
新圩村不少人都參加了基地的基礎任務掙些口糧,但能分在一隊的確實不多,碰巧蒙哲和譚闖三兄弟最近都是和王誌輝他們分在一起的,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尷尬也有其他一些什麼說不明道不儘的心思。
畢竟一個月以前新圩村的人搶了王誌輝的麵包車,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車上的物資也被搶光了,當初像搭把手的人也不是沒有,事不過礙於泉哥的淫威,大家都按耐不動,到後來自己都瓜分到了車上的物資,就更不可能向著王誌輝他們了,連帶著他們看向大表舅一家也是諸多不滿。
都是一個村的,應該一條心,反而向著那幾個老弱病殘,到了基地有你們後悔的,想要村民們幫襯那是不可能的,沒半路使絆子已經是給麵子了。
譚闖想上前問問他們的竹帽都是哪裡來的,多少積分能買到之類的,猶豫了一會也沒上前,蒙哲更加尷尬,她老婆李梅還拿了人家小孩子的好幾罐奶粉呢,那種情況下,奶粉就是小孩的口糧啊,沒了奶粉孩子就麵臨餓肚子,他也是為人父的,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一想到自己一年多的拮據生活,頓時有沒有指責李梅的勇氣了。
到時幾個平時不怎麼樣的工友湊近了問哪裡來的帽子,他們羨慕居多,嫉妒恨也不能做什麼,基地裡麵明令禁止打架鬥毆搶劫殺人,一旦發現視將麵臨做免費苦工或永遠逐出基地,他們可不想為了一頂帽子做傻事,在基地裡麵辛苦些還能活下去,出了基地去哪裡找吃的去。
都說基地長眼裡揉不下沙子,手下的兵也是一等一的特種部隊出來的,基地的規矩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去碰雷。
這倒是方便了王誌輝他們,每天戴著竹帽來來回回往返在北區和工地之間倒也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