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急中心連夜培訓軍官們一些基礎技能,這些被特殊培訓過的軍官被派到工地當指導兵。
飛龍隊的指導兵好巧不巧竟是之前打過交道的肖斌,肖斌對分到自己手底下的三十號壯勞力表示很滿意,幸虧他眼疾手快把飛龍隊那些人先要了過來。
飛龍隊在貴k基地也算是有些知名度的,他自然是知道,不僅勤勞肯乾,最重要的是領頭的王傑肯動腦筋,經常超額完成任務。
他還挑了好些個眼熟的人進來,大概那幾個人之前也是貴k基地的老災民,隻是他沒什麼太大印象。
現在他們小隊絕大部分人看起來身強力壯,應該是乾活的一把好手。
帶著三十人小隊前往自己負責的區域,先點名簽到講規矩:所有人聽著,今後你們上工歸我指揮,早七點必須到這裡集合點名,需要請假的可以提前一天和我說,也可以叫你們身邊的人代請假,兩天無故曠工的將由新人頂進來。
中午十二點休息,會有餐車派餐,今天我們選一個隊長和副隊長,今後餐車過來由隊長和副隊長去領取派發,我不在的時候也由隊長監管。下午七點下工後,所有的工具給我放回原位,如果殘缺或丟失,立馬上報,不得隱瞞。
接下來告訴大家,咱們小隊以這裡為起點,負責二十公裡距離的開線任務。
這時候遠處駛來一輛重型軍卡,在他們所站的起點位置開始從車裡扔一包一包的生石灰。
這些石灰本來是地下城放在糧倉裡麵除濕用的,現下都被調來劃線了。
那一包包的石灰隔一段距離就被扔下來一包,像是計算過每一段工程能用到的量一般。
三十號人的視線都被路過的重卡吸引了,肖斌咳嗽一聲:咳咳,這些石灰是定量分配的,大家要省著些使用,要是不夠了,也不能補,到時候你們就得自己挖坑劃線。接下來選隊長,有沒有自薦的,自己站出來。
隊伍中一個黑不溜秋的瘦高個站出來了,那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刀哥,這邊大表舅也在王傑的暗示下向前邁了一步。
肖斌自己段想了一下兩人,都很不錯,身強力健,很有魄力。
最後因為大表舅王勇有過在工地乾活的經驗,又是飛龍隊的成員,肖斌點了他做隊長。
刀哥做了副隊長。
王傑此時隻想儘快乾活,此時才七點半,太陽剛剛升起照在大地上,本就悶熱的空氣一下子更熱騰了,他能想象今天會有多難熬。
果然,肖斌一聲令下,他們原地解散,一隊跟著隊長,一隊跟著副隊長開始去分發石灰。
飛龍隊自然跟著王勇,刀哥也帶著自己那一隊人馬朝王傑點點頭,說了句:上次進入地下城之後,我就一直在找你們,我們欠你們的積分還沒轉給你們呢,今晚回去,我就給你們轉。
王傑了然道:好說好說,以後一起做事,請副隊長多多關照。
刀哥指了指旁邊的王勇說道:也請隊長多多關照。
邊上一群人也互相拱拱手,就去分石灰了。
地下城的生石灰應該是放久了的緣故,裡麵竟然已經變硬成塊狀了。
王勇歎了口氣:唉,這生石灰變成熟石灰了,隻能搗碎了才能用。
於是大家夥又開始找工具,什麼鐵鍬和榔頭都用上了。
足足弄了半個小時才把熟石灰重新碾碎。
肖斌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算什麼事,這樣下去一天得耽誤多少時間。
王傑低頭看到自己手上的石灰,也暗自歎了口氣,今天出師不利啊,他們完全沒做好準備就盲乾,效率太低了。
而且劃線的時候,有的人走不直,線都是歪的,還有的人一手下去石灰都撒了,導致有的地方石灰很多,有的地方石灰又不夠。
總之現場是一團糟。
刀哥那邊也是,手忙腳亂了好一陣,看到王勇這邊搗是石灰,他就依葫蘆畫瓢招呼黑子跟著做。
看到他們開始劃線,他們就一邊搗一邊劃。
肖斌在兩頭來回奔忙,一會說是會多了少了,一會說線歪了不都直,一整個上午他像個陀螺在轉悠。
加上太陽漸漸升高,日頭更盛,陽光火辣辣的照在皮膚上,熱得他滿頭是汗,恨不得鑽到地洞裡遮一遮頭頂的烈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傑和蘇章明深厚的背包看起來實用,但是也不利於後背散熱,衣服濕透了一次又一次,乾活的間隙時不時就拿出水壺抿一口補充水分。
飛龍隊其他成員更苦逼,他們的水帶的不多,一人一口,水壺裡麵的水就被造了一小半,王誌輝背著水壺都躲著他們乾活,生怕誰起了個頭說要喝水。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十二點,附近連個陰涼點能遮陽的地方都沒有,隻有幾棵枯樹立在不遠處。
枯樹經過幾輪天災,早就沒了生機,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肖斌領著他們到樹乾邊上休息,等著地下城的餐車送餐。
大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裡暗罵一聲:他娘的,地表溫度至少五十度,屁股都要燙出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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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也席地而坐,看著地表蒸騰而上的熱浪,拿出水壺抿了一口,水壺的水早已經變得溫熱,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飛龍隊的眾人忍著饑渴,隻盼望今天的午飯能配些帶水的。
黃天不負苦等人,大概曬了十分鐘的烈日,送餐車終於緩緩開過來。
餐車上正是李益民的老婆趙敏。
她家兩個娃都被送去學校,她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主動要去地下城的食堂幫忙打下手。
李益民尊重她的意願,給他尋了個不費力氣的活,每天跟著送餐車登記派餐,隻有中午派餐的時候會忙碌些,其他時候相對清閒。
餐車來到枯樹下,發現了好幾個熟麵孔,被外麵的高溫烤的暈乎乎的趙敏此刻也有些興奮:呀,肖斌,喲,王傑兄弟,好巧啊,你們都分一起呢。
肖斌對她敬了個禮:嫂子好,嫂子負責我們這條線的餐車嗎?
王傑也站起來:趙姐好久不見。
趙敏比他們兩夫妻都大一些,喊首長夫人太生分,喊趙姐剛好。
趙敏喜笑顏開:對呀,我負責這塊區域十二公裡範圍的派餐,以後咱們可能要經常見麵了。
肖斌已經熱到爆炸了:嫂子,今天吃什麼,有水不。
趙敏拍了拍身邊的水桶說道:今天一人一塊麵餅配鹹米湯,我這裡隻有五十個鐵碗,喝完要收回來的,你們要是誰有潔癖呢,明天就自己帶碗上工,要是自己帶了水壺也能裝回去慢慢喝。
肖斌第一個解開綁在腰上的水壺伸過去:嫂子,先來碗米湯。
趙敏給他水壺灌滿了米湯,順手塞給他兩塊雜糧餅,心疼道:哎喲,看把你曬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這可憐的,快去樹乾背陰那邊坐著吃。
王勇和刀哥兩人排在最前麵,其他人跟在後麵。
有米湯的話,這兩人也代勞不了。
王傑和蘇章明的水壺足足夠1.5升的容量,趙敏直接給他們一人倒了一半的量,這米湯裡麵加了些鹽,隻要是給乾活的人補充一些水分和鹽分,這些米湯雖說都是算好人頭裝桶的,但是食堂每次都會多裝一些,以保證每個人都能分到。
所以趙敏也在儘可能的情況下,多給他們裝些米湯。
飛龍隊和刀哥他們沒帶自己的容器,隻能用彆人用過的鐵碗喝湯,他們一邊喝一邊想,明天怎麼滴也要帶上自己吃飯的家夥,總不能一直用彆人用過的碗吧,確實有點埋汰。
王傑和蘇章明沒有經驗,看著手裡的巴掌大的雜糧餅,這應該是地下城能拿出的最有誠意的集體餐了吧,估計把種植司這段時間的收獲也拿來用上了,他竟然在雜糧餅裡麵看到了一丟丟菜乾。
很想把手裡的餅子放進包裡,在從包裡拿出蘇雲給他們準備的饢餅,唉,歎了口氣,想想就好,這麼多人呢,自己吃饢餅,彆人吃雜糧餅,這也太拉仇恨了。
蘇章明看到姐夫一口一口的開始啃雜糧餅,心中委屈啊。
一大早蘇雲特地給他們準備的饢餅,比他臉盤子還大的饢餅啊,金黃色的,上麵還有芝麻,還帶著一點甜味呢。
今天愣是沒找到機會吃獨食,算了算了,現下肚子餓的咕嚕嚕的叫喚,也隻能先委屈自己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的蘇章明,一口咬在餅子上,差點沒吐出來。
眼中含著淚花,這也太他媽難吃了,除了一點點鹽味,跟嚼紙皮也沒區彆了。
趙敏看著他一邊吃,一邊眼含淚花,隻以為他餓狠了,滿是心疼的囑咐:你們慢慢吃,要是噎得慌,就喝點米湯,我們先走了。
說完前麵的司機啟動派餐車,車尾揚起一陣煙塵。
蘇章明吃了口餅子,好不容易吞下肚,喝一口米湯順順氣,差點沒給吐出來。
加了鹽的米湯真算是稀到不能再稀,乳白色的液體順著喉管往下竄,說不上來多難喝,但絕對不好喝。
忍著要吐的心情咽了下去,再也不肯喝第二口了。
看到旁邊抱著水壺滿心歡喜的王誌輝,拍拍自己的水壺:你們要是不夠喝來找我,我這壺都給你們留著。
蘇誌邦在旁邊衝他比了個大拇哥:我侄子就是大氣,你放心,我們今晚就弄個貼背的包,明天就能自己帶碗上工了。
蘇章明不置可否,豪氣說道:答應你們的事,我一定做到。
說的就是早上那句諾言,要是他們都有背包,就給他們弄水壺或瓶子裝水。
一整個下午,蘇章明就再也沒喝過一口米湯,他真的後悔早上喝水太多,沒想著給下午勻一點。
王傑也不愛喝米湯,倒了一大半給飛龍隊其他人,自己實在渴了就喝上一口。
忙碌了一整天,他們也才劃了一公裡的距離,這個效率真的很低了,主要是搗碎石灰花了大量的時間,還有劃線的時候各種測量和擺弄。
七點下工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打的被炙烤了一天,此時也是熱浪翻湧,人的人喘不過氣,劃線的隊伍沒有安排夜班,那些夜班都去搬材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