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的郵局蹲在街角,青灰色的牆皮上爬著爬山虎,門口的綠色郵筒漆皮剝落,卻仍是街坊們心裡的“時光驛站”。老張頭在這兒守了三十年,每天最愜意的事,就是整理那些無人認領的舊郵件——在他看來,每封沒送到的信裡,都藏著沒說儘的話。這天暴雨過後,郵局後院的舊物櫃漏了雨,老張頭翻找被淋濕的郵件時,發現了張壓在箱底的明信片。卡片是淡藍色的,印著八十年代的海濱風光,背麵用藍黑墨水寫著字,字跡被潮氣浸得有些模糊:“阿梅,我在廈門看到海了,浪聲像你織毛衣的梭子聲,等我攢夠錢,就接你來看海。——阿強”,落款日期是1993年7月15日,收信地址隻寫了“望海巷3號”,沒寫城市。老張頭心裡一動,望海巷是本地的老巷子,他年輕時常去那兒送郵件。第二天一早就揣著明信片去了望海巷,巷子口的修車鋪老板聽他描述後,指了指巷尾的老宅院:“你找李阿婆吧,她年輕時就叫阿梅,等了個人去廈門看海,等了一輩子。”推開斑駁的木門,院裡種著棵老榕樹,李阿婆正坐在樹下織毛衣。“阿婆,您認識阿強嗎?”老張頭遞過明信片,李阿婆的手猛地頓住,老花鏡滑到鼻尖,她接過卡片,指尖反複摩挲著“阿強”兩個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這是他走的那年寄的,”李阿婆的聲音帶著顫,“他說去廈門打工,要帶我看海,可後來就沒了消息。”原來阿強去廈門後,在碼頭扛貨時出了意外,臨死前托工友寄了這張明信片,可當時望海巷改了門牌號,信就被壓在了郵局的舊物櫃裡,一壓就是三十年。李阿婆從抽屜裡拿出個鐵盒子,裡麵全是阿強寫的信,最後一封也是1993年的,說“等台風季過了,就回家給你帶貝殼”。老張頭看著那些泛黃的信紙,忽然想起阿強當年總在郵局門口等信,每次都要問“阿梅的信到了嗎”,眼裡滿是光。臨走時,李阿婆把明信片小心夾回鐵盒,說:“這下好了,他的海風聲,終於傳到我這兒了。”老張頭走出宅院時,風吹過老榕樹的葉子,沙沙聲像極了明信片裡寫的海聲,他忽然覺得,那些沒送到的信,不是丟了,隻是在時光裡走得慢了些,總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把牽掛送到牽掛的人心裡。那天晚上,老張頭在郵局的留言本上寫:“每一張舊明信片,都是跨越山海的惦念,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它們找到回家的路。”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郵筒上,仿佛也在靜靜聽著那些藏在時光裡的海風聲。了,浪聲像你織毛衣的梭子聲,等我攢夠錢,就接你來看海。——阿強”,落款日期是1993年7月15日,收信地址隻寫了“望海巷3號”,沒寫城市。老張頭心裡一動,望海巷是本地的老巷子,他年輕時常去那兒送郵件。第二天一早就揣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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