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哥怎麼還沒出來啊?”石洞之外,鐘靈坐在石桌邊上,將小貂兒放在腿上撫摸,同時小聲嘀咕著。
“師徒第一次相見,總是需要一些個時間的。”蘇星河輕聲說道,麵上卻是帶著一股哀思。
鐘靈卻是恍若未聞,再次嘀咕。
蘇星河笑笑,正準備再安撫一句,卻見鐘靈忽的麵色大變,捂著胸口俯下身子。手中不自覺用力,甚至上小貂兒都尖叫一聲。
“小姑娘?”蘇星河一驚,連忙上前。
卻見鐘靈一驚抬起頭,一臉狐疑,“咦,沒事了?”
蘇星河卻沒有因此而忽略,適才鐘靈麵色白到發青,那不可能是裝的。
“小姑娘,我給你把把脈。”
他看上去沒有八十也有七十幾,鐘靈自然不會顧慮其他,聽話地伸過手腕。
蘇星河搭了三指,微微側首感知了一下,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隻是還不等他說話,一道身影從石洞之中緩緩步出。
“呀,全大哥出來了啊。”鐘靈一看到人影,立刻起身,也顧不上還在給她把脈的蘇星河,歡喜地打招呼。
蘇星河也暫時顧不上其他,朝著全冠清看去。
卻見全冠清拖著一塊石板,石板上躺著一個花白頭發的乾瘦身影。
“師父!”無崖子雖然武功已經通玄,按照全冠清係統評級已經入了先天之境可終究還不是神仙,吃喝拉撒都是需要的。
而這些全都是蘇星河親自打理,自然對於師父的身體狀態十分了解。
石板上那人頭發花白身體乾瘦,和往日裡全然不同。石洞之中絕無他人,定然是師父已經將一身功力傳給了全冠清。
雖然師弟繼任掌門,可以為師父報仇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想到散去一身功力的師父必然已經溘然長逝,蘇星河也不由得悲從中來。
然而……
“哭什麼喪,為師還活著呢……”一個略顯虛弱,但卻還算有生機的聲音從全冠清托著的石板上傳來。
嗯?
蘇星河的哭喊聲戛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全冠清,或者說他手上的石板。
就見其上那花白頭發老人正一臉好氣好笑,但又滿是溫和地看著自己。
“師父……你,你還……”蘇星河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可是知道自己師父身體狀況有多糟糕,若是沒了那一身功力,定然是維持不住生機的。
可此時……
“師兄,聽師傅說你對機關術數很有了解,麻煩你給師父打造一副輪椅吧,要符合人體工……嗯,反正就是儘可能貼合身體,減少腰背受力。”
全冠清麵上帶著淺淺笑意,心頭卻是在滴血。
辛辛苦苦大半年,來了一趟擂鼓山,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就在剛剛,無崖子將一身功力傳給他,眼看就要功散人亡之際,全冠清腦子一熱兌換了一個大還丹塞入其口中,將其性命續住。
同時將無崖子剛剛傳入他體內的北冥真氣又傳了回去。
傳功不比吸功,以北冥神功吸收他人內力可以直接吸乾,連帶破壞經絡,致使對方一身修為徹底報廢。
傳功卻是不會,除非像是無崖子這樣性命都是靠著一身功力吊著,否則即便是竭儘全力傳功於他人也無法將一身功力全部傳導出去,更不會傷及性命。
而全冠清以大還丹暫時續住性命,又將北冥真氣傳了一半回去,算是暫時穩定了無崖子的狀況。
這一半的真氣,全冠清如果靜心打坐修煉,隻要幾日甚至更短時間就可以恢複。不過得了一半真氣的無崖子想要恢複就難了。
原因很簡單,他下半身無法盤坐,無法五心向天。
如果身體無恙,即便不打坐其實也能恢複功力,隻是時間長短。可問題就在於,無崖子能夠吊著命全靠那他精深的北冥真氣。
此時隻有三分之一不到,卻是難以持久。
不過全冠清發了狠,直接又上了五萬的心緒值,幫他治療了背部的神經、經絡。
這一下子全冠清心緒值直接掉回了四位數,但總算保下了無崖子。
隻是這個恢複需要一個過程,按照係統評估,大概需要調理一年的時間。
以蘇星河的醫術,幫如今狀態的無崖子續命一年問題不大。而一年之後身體完全恢複的無崖子,就可以自己修煉。
隻要將一身北冥真氣練回來,就算不能恢複此前豐神俊朗的神仙模樣,但在活個幾十年也沒什麼問題。
全冠清將這些事情避重就輕告知蘇星河,當然不能說什麼係統,隻說自己得了一味神藥,黑玉斷續膏。
他也不怕這個名字蘇星河知道。
這黑玉斷續膏是火工頭陀和另一位高僧先後叛出少林,在西域成立金剛門和西域少林之後,修煉大力金剛指為了療傷才開發出來的,現在肯定是沒有的。
果然,蘇星河對於這個名字全然沒有反應,隻是驚喜於無崖子竟然可以續命。
無崖子在全冠清幫他‘敷藥’之後也明顯感覺到幾十年仿若無物的下肢竟然隱隱有了感覺,原本已經淡了的求生之念頓時也重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