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甫?
劉仲甫!
當慕容複說出要帶全冠清找的人名時,全冠清聽得一個激靈。
他前世下過圍棋,不過當時最常念叨的都是吳清源、聶衛平、柯潔以及偉大的戰老。像劉仲甫這樣的遠古巨擘反而沒什麼人提及。
全冠清倒是知道,不過卻是因為另一本小說。
“劉仲甫是這個時代的啊?”全冠清咋舌道,隻是剛出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不想慕容複聽完,卻隻是哈哈一笑道:
“劉先生的確是傳說一般的人物,以至於不少人都誤以為是先賢。不過他正還鼎盛。嗯,我曾經拜會過他,等明日,我與你同去拜訪,讓你與他說棋。”
全冠清自然欣然答應。
之後兩人就是一係列沒有營養的寒暄。
全冠清有些納悶地問他為何不曾見王語嫣。
慕容複的答案讓全冠清有些無語:兒女情長耽誤事。
“我如今一門心思都用在建功立業之上,實在是無暇顧及兒女私情。”慕容複慨歎道,“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等到我實權在握,在上舅母處提親。”
全冠清裝模作樣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極其惡劣的想法。
隻見他眼皮子一翻,嘿然道,“慕容兄,你此番入朝為官,怎的沒有遇到捉胥的?”
捉胥可以說是自從科舉製度建立以來就有的傳統,不過一般都在鄉試和會試。
慕容複沒參加會試,但是參加了殿試。按說也是有機會被捉一波的。
“這個還真有,隻是表妹對我情深義重,我終究不好負她。”慕容複搖頭笑道。
嗯?
全冠清一愣,心說你麵對西夏公主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啊?
仔細一想,他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的慕容複還沒有被接連打擊,所以還比較傲,不想走裙帶路線。
哎,少年不知軟飯好,錯把奮鬥當成寶啊。
全冠清在心中琢磨,口中卻是恭維慕容複情深義重。
慕容複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裝樣子,總之是麵露喜色。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慕容複把全冠清和鐘靈送去了翰林院棋院。劉仲甫如今和其他幾個國手在這裡做棋待招,負責陪皇帝下棋解悶。
不過如今的皇帝哲宗不好這個,因此他們也就是整天自己研究棋藝。
慕容複送全冠清過來,打了招呼之後自己就當值去了。
全冠清和鐘靈則留在了棋院。
小院之中,劉仲甫看著全冠清將棋局給擺了出來,捋著胡子思索,片刻之後看向身邊,“子厚,你看這局棋如何?”
在他身側,是一個錦袍男子,容貌清俊麵色紅潤。隻是不知道為了美觀還是如何,留了一部美髯。
聽聞劉仲甫的話,男子微微蹙眉,遲疑道,“這一局倒是有意思,白子看似處處被截處處被斷,但偏偏又似還有一線生機。
“隻是進難,退也難……前看不到生路,後追兵又不遠……這……”
男子沒有越皺越深,忽地猛然打了一個寒顫,驚呼一聲,“咦,這棋局有古怪!”
全冠清看著被劉仲甫稱為子厚的男子,麵上露出一抹驚奇。
從進屋開始他就注意到此人,其氣息悠長目蘊神光,應當是身懷不俗的武功。
見他觀棋,全冠清還想要看他的笑話。
這珍瓏棋局尋常人倒還罷了,若是習武有所成之人心神陷入其中,很容易就會心神錯亂真氣亂行。
全冠清當初在琅嬛玉洞初看之時就已經發現這一點,此後都不敢太過深入去看。
倒是冰蠶被他吸收之後又嘗試了一下,便是如此還讓鐘靈在邊上盯著自己,隻要自己出岔子就將自己叫醒。
不過吸收冰蠶、神足經大成的他似乎內裡已經高明到了一定程度。
這珍瓏棋局雖然會讓他心煩意亂,但卻並沒有更多效果。
但這是全冠清心有準備。
眼前這人全然沒有準備,可是明顯觀棋頗深,竟然能夠自行從棋局之中脫離,這份心性卻是讓全冠清高看了一眼。
要知道當初段延慶、慕容複可都險些栽在這珍瓏棋局之上。固然是又鳩摩智和丁春秋在邊上搗亂,可棋局本身的殺傷力也毋庸置疑的。
“嗯,我觀這棋局第一眼就發現了。”劉仲甫笑道,“子厚的棋力有長進,這麼快就能發現其中問題。
“心性更可喜,這麼快就掙脫出來。上麵委你重任,想來索托宜人了。”
“老師太抬舉我了,這得益於黃先生的教導。”男子溫和而笑,再看向全冠清,“這位全公子,不知道這局棋是何人所擺?這人心思隻怕並不單純啊。”
為了方便,全冠清今日做了書生打扮,是以對方以公子相稱。
“我不太明白這位大人的意思。”全冠清當然不可能說實話,他裝出一副疑惑表情,“我也是偶然得到這一局,隻覺得其中變化萬千,難以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