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情花花叢,前方出現好大一座莊園。
從石屋過後雖有一段下山路途,但此地依舊高過外麵,兩側雖是山穀,但整體還算開闊。
夕陽餘暉照進莊園,青磚紅瓦煞是好看。卻是不知道在這山穀之中建造如此一棟莊園,是這公孫家人幾代人費了多少心血。
盧威恭已經派師弟先一步到莊園通報有客人到訪,三人到了莊園之前,已經有人迎候此處。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四十歲上下,容貌和那公孫且有六七分相似,但少了幾分清秀多了幾分剛毅。料想應該是其兄長。
那人見到三人過來,便上前幾步抱拳道,“全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客氣客氣。”全冠清依舊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態度,既然立了一個輕狂紈絝的人設就要堅持住,隻是隨意抬了抬手便算見禮。
來迎的正是公孫且的長兄公孫禦,見全冠清姿態輕佻微微一怔,側目看向邊上的盧威恭。
卻見盧威恭對他眨眨眼睛,微微點頭,便壓下心中不快笑道,“在下公孫禦,乃是且弟的兄長。全公子遠道而來,堂中已經備下薄酒,裡麵請。”
“小弟全冠清,那就多謝公孫大兄招待了。”全冠清隨意點點頭,但還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跟在公孫禦身後進了大宅。
全冠清假意環顧宅子陳設,實則暗中觀察公孫禦的武功。
心中默默給出了評價。
比公孫且稍強,但非常有限。至多也就和慕容複在伯仲之間——不知覺間,慕容複已經成了全冠清的幾個計量工具。
比他強的算是真正的好手,比他弱的就隻能算普通高手了。
及到堂上分賓主作定,公孫禦命人上了茶水、點心,這才開口發問道,“二師弟遣人來說全公子是舍弟的好友,卻是不知全公子和小且是在何處相識啊。”
“哈,我和公孫且是在樊樓爭一個花魁認識的。”全冠清謊話張口就來,“我看中了那百合仙他小子也看中,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那小子輸我一招……”
公孫禦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好家夥,感情是在青樓爭風吃醋認識的?
不過想想自己小弟的性情,公孫禦竟然覺得這個還挺合理的。頓時麵露尷尬之色,打著哈哈道,
“哈哈,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嘛。”
說到這裡又不由得有些好奇,“非是在下信不過公子,我那幼弟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在武之一道頗有建樹,同輩之中還沒服過誰……”
顯然對於自家弟弟輸給了眼前這個年紀相若的對手,公孫禦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公孫家原本也是豪庭家世,但久居這幽穀之中,隻習武不學文,許多禮法上的東西也就漸漸不在意。
是以原本這般不是很得體的話,便這麼直接說了出來。
全冠清也不是多講禮儀之人,聞言也知道對方質疑自己的武功。
不隻是他,其實一路過來那盧威恭也對自己的武功顯得很是懷疑。雖然話沒說透,可意思還是表達得很清楚的。
全冠清心下嘿然一笑,行,你們想看是吧,那就給你們露一手。
隻見他麵上露出傲然之色道:“看來公孫兄有點懷疑啊,既然這樣兄弟我就獻個醜。”
公孫禦連說並無此意,然而全冠清已經抬手輕輕敲了敲身邊的小幾。雖然不是什麼上等木料,卻是實打實的硬木,用料紮實。
就是你了。
全冠清猛然舉手,然後大力拍下。
然而這看似勢大力沉的一掌,拍在那小幾之上,竟是連其上的茶盞都沒有震動分毫,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多少。
效果不錯。
在其他人驚異不明的目光中,全冠清抬起手。
公孫禦不明所以連忙起身去看,隨後麵色大變。
就見那實木的小幾之上,清晰無比的印出一個手指。五指分明不算,甚至就連手指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這一手可是把公孫禦給嚇到了。
打碎桌子不難,任何一個能入流江湖人都可以輕易做到。但如果是想要桌子不動,在上麵留下一個洞,那就不容易了。
能夠做到的怎麼也是江湖中三流的人物。
如果能夠在實木桌子上留下一個五指清晰的掌洞,就已經算是在掌功上相當就成就了。
可眼前這個青年人,竟是在木桌上留下了一個如此清晰的掌印。
這份功力彆說見,公孫禦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好掌功!”公孫禦由衷讚歎,“全公子這掌力簡直,簡直……”他一時甚至都找不到誇獎的話語。
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人家這麼輕狂,特麼的自己要是有這份掌力,自己比他還狂。
不狂都不行,身邊的人都不能同意。
甚至他老子都得替他跟人狂的那種。
甚至這一刻公孫禦覺得,全冠清都是有點含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