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鐵柵欄門之外的公孫禦聞言,麵上露出些微譏笑之色。
然而笑容還沒綻開,房內的全冠清忽然動了。
內裡的小房間說是小卻是和外麵能夠演武的兵器庫相比,其長度也有六丈有餘。全冠清和鐘靈幾乎在最裡頭,中間還隔著一個鐵柵欄,公孫禦原本以為自己安全無虞。
然而隻一刹那,全冠清已經跨越了六丈的距離到了門前,一爪朝著門後的他抓了過來。
公孫禦大駭,慌忙一個後躍。
他其實在全冠清動的瞬間就動了,可全冠清到了身前一爪抓出,他才堪堪做出了後躍的動作。
全冠清的指尖距離他胸前不足半寸,胸口的衣襟被指尖之上帶的勁風撕開,露出胸口堅實的肌肉,其上三道血痕清晰可見。
公孫禦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
五丈多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斷,對方竟是一眨眼就到了身前,若非自己反應足夠快這一下被他扣住,重傷不說隻怕還要被他擒住。
之前全冠清炫耀掌力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合穀上下沒有人是全冠清的對手,自己一旦落到他的手中還不是任其拿捏?
還好,自己總算是避開了。
可感覺到胸口的劇痛,公孫禦還是心中發寒。
他隻道對方浸淫掌上功夫,才有了那樣的掌力。不曾想輕功、指功竟然也厲害到了這個程度。
全冠清一爪落空微微挑眉,這個公孫禦反應倒是比他預想的要快一些。
扶搖登仙步在機巧百變上是不如淩波微步的,可這直線速度一項全冠清所見輕功之中沒有能夠望其項背。
還是過於自信了。
全冠清暗暗自省。
自從得了神足經之後,全冠清其實就已經狂的沒邊了。而在順利得了無崖子的內功還學了他兩門功夫之後,這個狂更是突破天際。
鐘靈情花毒的差異他其實應該能夠注意到的,可就是因為打心裡的過於自信和沒有將絕情穀放在眼中,才最終沒有注意,以至於現在被公孫禦發現,落到此般境地。
然而心中自省,全冠清手上卻是沒有停留,一爪落空,全冠清立刻變爪為掌,淩空一掌就朝著公孫禦打了過去。
公孫且剛剛躲開一爪驚魂未定,正是精神高度集中之時。眼看全冠清一掌打來,也顧不上形象風度,使了個懶驢打滾,竟是在地上接連翻滾避開了全冠清的掌力。
全冠清掌力落空打在地上,兵庫內堅硬的條石地麵被他掌力打出兩個清晰的掌印。
連滾帶爬躲出五六丈距離的公孫禦回頭看到地上兩個掌印,隻覺得背心的汗水已經浸透衣衫。
此前就已經知道全冠清的掌功厲害,可卻也沒有料到竟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
兵器庫經常用作穀內核心弟子演武之用,因此地磚用的是大青條石,刀斧落在上麵都要冒火星。
全冠清的隔空掌力竟然能夠在其上留下掌印,這是何等可怕的掌功?
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豈不是骨斷筋折?
公孫禦心下駭然,不由得再退開幾步,幾乎到了兵器庫的門口。
全冠清見狀不禁失笑,即便是他掌力在威猛強橫,也打不出五丈距離。對方隔了六七丈還要往後,這是未免太過高估自己的掌力了。
“公孫兄不是想要知道令弟的下落嗎,你跑那麼遠我怎麼告訴你呢?”全冠清笑道。
“哼,全兄弟要說便說,不說的話今夜就留在此處過夜吧。”公孫禦冷冷道。
先是一爪險些破開自己的心口肚皮,之後一掌挨上就要送命。公孫禦表示自己不可能再靠近哪怕一步。
“哎,公孫兄,你們絕情穀這待客之道可是不妥啊。”全冠清搖頭,雙手抓在鐵柵欄兩根鐵條之上,嘗試發力去拉。
此時全冠清運氣功力,雙臂之上的力道何止千斤,可一陣發力,那鐵條竟是紋絲不動。
“嗬嗬,全兄弟不必嘗試了,那鐵門乃是用白練镔鐵鍛造,任你神功通玄,也不可能拉得開的。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就再次好好休息吧。
“希望幾天不吃不喝之後,你仍然可以有現在的風采。”
言罷,公孫禦轉身就走。
胸口三道指痕還火辣辣的疼痛,必須趕快處理一下活血化瘀才行。
至於全、鐘二人就關在這裡好了。
他已經聽盧威恭說全、鐘二人摸過情花。此前還琢磨全冠清是否是內功太高能夠抵抗情花,此時看來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那身法、指功、掌力都實在太可怕了。
這樣的人隻怕下毒都對他沒用。
不過任你何等功力,終究人是鐵飯是鋼。餓上個三五天,什麼絕世高手都要成一灘爛泥。
公孫禦如此想著,也打算這麼做。
眼看著公孫且轉身離去,還關上了兵器庫的房門,鐘靈小姑娘嘴巴頓時一癟,聲音幾乎帶了哭腔,
“全大哥怎麼辦,他好像是想要餓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