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末,德國霍根海姆賽道,是本賽季歐洲f3錦標賽的收官戰。
“該死!”
冰冷的雨水混雜著碎石狠狠砸在頭盔鏡片上,發出劈啪的絕望聲響。林逸風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攥住,連同那台不聽使喚的“火力賽車”f3賽車一同拋向空中,旋轉,翻滾!視野裡,霍根海姆賽道那該死的防護牆如同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急速逼近。
“砰!”
一聲巨響,天旋地轉。
安全帶勒得肋骨生疼,刺骨的寒意順著破損的賽車服縫隙鑽入,林逸風癱在狹窄的駕駛艙內,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般。
賽場上那個冷靜如機器人,被車隊戲稱為“冰人ethan”的他,此刻隻有胸腔中劇烈跳動的心臟,提醒他還活著。他掙紮著想動一下,卻發現右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動彈不得。
無線電裡傳來賽事總監略帶遺憾的通報,隨即是車隊經理氣急敗壞的咆哮,聲音尖銳得像是穿透了耳膜:“林逸風!我告訴過你,雨戰穩住!穩住!現在好了,退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兩分!整個賽季隻有兩分!火力賽車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你的f3生涯,就到這裡了!”
結束了……
林逸風的眼神空洞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雨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他僅存的希望。2013賽季最後一場,霍根海姆,大雨,失控,退賽。全年積分2分,排名幾乎墊底。他感到一陣反胃,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是那份從心底泛起的,令人窒息的絕望。
回到維修區,迎接他的是車隊成員冰冷的目光和機械的收拾動作。他們默默地拆卸著損毀的賽車,扳手和螺絲刀的碰撞聲顯得格外刺耳。
沒有人安慰,也沒有人責備,仿佛他隻是個礙事的幽靈。這裡曾是他的戰場,如今,卻隻剩下殘骸和敗局。他拖著扭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走過,身後沒有一句挽留,甚至沒有一聲歎息。
回到位於霍根海姆的家中,迎接他的是父母凝重的臉色。
“小風,我們談談。”母親蘇韻,這位曾經的國內頂尖女賽車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你不是不知道賽車這條路多難,多危險。你爸在做引擎工程師,你喜歡的話可以去他那裡學點技術。或者……回蘇州,去幫你外公管理公司”
父親林建業,那位昔日法拉利的引擎工程師,此刻隻是沉默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抽煙的頻率比平時快了不少,林逸風能感受到那份深藏的失望,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父親沒有開口,但那份無聲的壓力,遠比母親的勸說更讓他喘不過氣。
“不……”林逸風的聲音沙啞乾澀,他緊緊攥著一個有些陳舊的迷你卡丁車模型,那是他七歲時,父親送給他的第一件賽車相關的禮物,上麵還有他用稚嫩筆跡刻下的“舒馬赫”字樣——那是他的偶像,是他賽車夢的起點。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他無法接受。
“我還有速度,我隻是……我隻是需要一個機會。”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肯屈服的倔強,“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他抓起背包,將那個卡丁車模型小心翼翼地放進去,幾乎是逃出了家。雨還在下,衝刷著他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看到火車站的指示牌。
法國梅裡貝爾……舒馬赫……那個名字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心底的黑暗。或許,那裡有答案,或許,隻是徹底告彆。他買了一張前往法國梅裡貝爾的火車票,隻想遠離這片讓他感到窒息的土地,遠離那些冰冷的目光和宣告他失敗的聲音。
他想去看看偶像舒馬赫經常滑雪的地方,或許,能找到一絲慰藉,或者,徹底埋葬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此刻,他隻知道,他需要離開,需要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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