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的硝煙散儘,法拉利的車隊大軍移師意大利,來到了那條被譽為“速度聖殿”的賽道——蒙紮。
這裡是法拉利的主場。
從踏入圍場的那一刻起,林逸風就被一片無邊無際的紅色海洋所吞沒。tifosi,這些全世界最狂熱、最忠誠的車迷,將他們的激情毫無保留地傾注在這片土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近乎於信仰的狂熱氣息。
巨大的紅色橫幅從看台上垂下,如同瀑布。其中最醒目的一條,用巨大的白色字母寫著:“ethan,nostrore!”——ethan,我們的王!
林逸風站在p房門口,任由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拍打在自己身上。他沒有揮手,也沒有微笑,隻是靜靜地看著那片紅色的海洋,墨鏡下的眼神深邃如海。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曆史,所有的榮耀與責任,此刻都化作了實質般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了法拉利每一個人的肩上。
賽前技術會議室裡,氣氛凝重。
馬蒂亞·比諾托,這位頂著一頭標誌性卷發的瑞士技術總監,正指著投影幕布上的sf90b賽車空氣動力學模型。
“各位,我們在斯帕的勝利,證明了夏休期升級的正確性。但是……”他用激光筆在賽車前翼和側箱之間的一個區域畫了個圈,“這個‘內洗’inash)的設計理念,在為我們提供巨大彎道下壓力的同時,也犧牲了一部分直道性能。”
比諾托放下激光筆,環視著圍坐的工程師和車手們。“在蒙紮,這條賽道有四個長直道。我們的模擬數據顯示,這會讓我們在尾速上損失大約每小時五到七公裡。換算成單圈時間,排位賽我們可能會比梅賽德斯慢上0.050.1秒。”
0.05秒。在f1的世界裡,這是一個可以決定生死的差距。
“唯一的勝負手,”比諾托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林逸風和勒克萊爾身上,“在於ers,能量回收係統的超頻輸出策略。我們必須在最關鍵的時刻,用最完美的方式榨乾電池裡的每一焦耳能量。”
排位賽q3的決戰時刻,比諾托的預言應驗了。
漢密爾頓駕駛著梅賽德斯賽車,在第一輪飛馳圈中做出了一個快得令人窒息的成績,他賽車的尾速在每個測速點都明顯優於法拉利。
法拉利的p房裡,首席策略師趙思寧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瞳孔中閃爍著無數飛速流淌的數據。最後的決勝圈開始了。法拉利雙車一前一後駛出維修區,整個蒙紮賽道都安靜了下來,數萬名tifosi屏息凝神。
想要戰勝梅賽德斯,唯一的辦法就是——尾流。完美的,分毫不差的,互相配合的尾流。
“ethan,你是頭車。夏爾,跟住他。”趙思寧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冷靜得像手術刀,“第一段,eteso彎前拉開真空帶。夏爾,通過阿斯卡裡之後,你來帶頭。指令下達時,立刻執行。”
“收到。”林逸風的聲音簡潔。
“py.”勒克萊爾的回應同樣乾脆。
紅色的法拉利賽車在賽道上化作兩道幻影。第一計時段,林逸風的賽車像一把利刃,為身後的勒克萊爾劈開了厚重的空氣牆。勒克萊爾緊緊貼在前車的尾流中,賽車儀表盤上的速度數字瘋狂跳動。
通過了高速的阿斯卡裡彎。
“sitchno!”趙思寧的指令瞬間下達。
勒克萊爾毫不猶豫,一腳油門踩下,從林逸風的身側超了過去,跑在了前麵。現在,輪到他為隊友提供尾流了。林逸風精準地將車頭對準勒克萊爾的變速箱,兩台賽車之間的距離仿佛用尺子量過一般。
在終點線前最後的帕拉波利卡彎,林逸風借著尾流的巨大優勢,以一個匪夷所思的晚刹車點切入彎心,出彎時,整台賽車如同被彈射出去一般,衝向終點!
最終成績定格。
林逸風,杆位!
勒克萊爾,第二!
千分之三秒!法拉利以僅僅千分之三秒的微弱優勢,再次包攬了頭排發車位!
“yessss!!!”維修區裡爆發出震天的狂吼。
蒙紮賽道,徹底沸騰了!tifosi們瘋狂地揮舞著旗幟,歡呼聲直衝雲霄,仿佛要將整個天空染成紅色。
林逸風和勒克萊爾將賽車停在發車格前,並肩走向看台,向瘋狂的車迷們揮手致意。林逸風的眼神依舊冰冷,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將所有的狂熱都隔絕在外。而他身邊的勒克萊爾,眼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那是一種對勝利最原始,最赤裸的渴望。
正賽日的陽光熾烈。
紅燈熄滅,五盞紅燈依次熄滅!法拉利雙車起步完美,死死地守住了一二位,衝入一號彎。但身後的漢密爾頓如附骨之蛆,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