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巴黎,空氣裡都彌漫著香檳與香水混合的甜膩氣息。盧浮宮的玻璃金字塔在夜色下熠熠生輝,像是為賽車世界加冕的鑽石。
林逸風站在盛典的聚光燈下,手中沉甸甸的世界冠軍獎杯冰涼而堅實。獎杯的金屬反光裡,映出的是一張張帶著豔羨、祝賀、或是複雜情緒的臉。他微微側身,看到了人群中的周冠宇。
年輕的同胞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些許局促。他剛剛捧起了屬於自己的f2年度季軍獎杯,那雙眼睛在璀璨的燈光下,亮得像是有星辰墜入。
典禮結束後的私人派對上,林逸風端著一杯氣泡水,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走到了周冠宇身邊。
“感覺怎麼樣,f1的準車手?”林逸風用肩膀碰了碰他。
周冠宇的臉頰微微泛紅,他舉起手中的杯子:“感覺……像在做夢。風哥,明年我就要在發車格上看到你了,不是在電視裡。”
“你會習慣的。”林逸風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不遠處那個金發的身影,“你的隊友,阿爾法羅密歐的‘冰人’,去打過招呼了嗎?”
周冠宇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萊科寧正一臉“彆來煩我”地靠在角落,手裡拿著一杯顏色可疑的飲料。周冠宇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為難:“我……我有點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林逸風把自己的杯子放在路過的侍者托盤上,“他隻是看起來像個冰箱,其實裡麵是熱的,就是製冷效果太好了點。”
他拉著周冠宇,徑直走向那個芬蘭“冰箱”。i。”林逸風打了聲招呼。
萊科寧抬了抬眼皮,算是回應。
“感覺怎麼樣,你的新隊友,周冠宇。”林逸風把周冠宇往前推了一步。
周冠宇緊張地伸出手:“萊科寧先生,您好,我是周冠宇,很榮幸能和您成為隊友。”
萊科寧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林逸風,終於伸出手,和周冠宇的手輕輕碰了一下,惜字如金:“嗯。”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i可是個寶藏,你得學會怎麼挖。彆被他騙了,這家夥的輪胎管理夠你學一個賽季的。”
萊科寧的嘴角似乎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沒肯定也沒否定,仰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東西。
兩天後,從巴黎飛往國內的頭等艙裡。
周冠宇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他翻看著手機裡和f1車手們的合影,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i搭檔,我真的有點……沒底。”他放下手機,神情裡帶著一絲請教的意味。
林逸風正戴著眼罩,聞言,將眼罩向上推到額頭。“怕什麼?怕他把你吃了?”
“不是……就是覺得壓力大,他是世界冠軍,而我隻是個新人。”
“我也是從新人過來的。”林逸風身體向後靠進柔軟的座椅裡,“我剛進索伯的時候,他也是我的參照物。聽著,冠宇,”他的語氣變得認真了些,“kii不愛說話,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但如果他開口跟你討論賽車,哪怕隻有一個詞,你也得給我記在腦子裡,回去對著數據琢磨一百遍。”
周冠宇用力地點頭,像是在課堂上聽講。
“他不會手把手教你,f1沒有駕校。但你可以偷師。看他的車載,看他的數據,尤其是在長距離裡,他是怎麼在彆人輪胎衰竭的時候,還能保持圈速的。那家夥,能把一塊光頭胎開出雨胎的抓地力來,你信不信?”
周冠宇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之前的忐忑被一種名為“渴望”的東西所取代。
“還有,”林逸風補充了一句,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彆在他的水壺裡放功能飲料,他隻喝水。不然他可能會把你扔出p房。”
周冠宇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機艙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回到國內的兩周,林逸風體會到了比一個比賽周末還要密集的行程。
“三屆f1世界冠軍”這個頭銜,像是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商業代言、廣告拍攝、時尚雜誌封麵……他的經紀人傑克·哈裡森的電話幾乎被打爆。林逸風感覺自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洗衣機,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場合間切換。
車迷們熟悉的那個“圍場音爆小子”,在休賽期徹底解除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