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厭俯身把這個嬌嬌小姑娘抱了起來,靈力輕輕點在了小姑娘的眼尾,運蕩開的靈力很好地緩解了小姑娘眼睛的不適感。
時蘿貼貼師父的臉頰,“謝謝師父。”
小姑娘可憐兮兮地蹭著仙尊大人的臉頰,仙尊大人一向冷硬的心不免被蹭得軟了軟。
“放心,不會死的。”仙尊大人安慰了句,他說的很誠懇,封冥和南宮淵的實力強橫,隻要沒有當場碎的什麼都沒有了,就死不了。
隻是這話落在時蘿耳朵裡就像在說死亡宣告一樣,“不會死的”=“傷得超級重”。
小哭包的眼淚頓時從眼眶中擠了出來,直接落在了仙尊大人的脖頸處。
仙尊不解,剛剛不是已經哄好了嗎?
“時蘿,你在任家也見識過,修仙界就是這樣的,甚至可能每天都有死人。如今他們沒死,那麼死的一定就是敵人。你...哭什麼?”
仙尊大人實在不懂這個抹眼淚的小豆丁,他脫離凡人太久,已經忘了嬌養的小姑娘是會擔心、會害怕的。
無論如何,仙尊大人不想看到這個白嫩的小姑娘再哭了。
倒不是厭煩,隻是心中莫名會痛。
“師父,封封會痛,三師兄會痛。”她哽咽地說著,淚水一抽一抽的,聲音更加含糊了。
但傅厭還是聽懂了,轉瞬之間,心軟得一塌糊塗。
時蘿被哄著睡著時,小手還緊緊抓著傅厭的衣領,小腦袋埋在傅厭的脖頸處。
觀南看著那個小孩,心中有些不滿。
怎麼能這麼勞煩師父呢?
“師父,不如我來抱吧!”觀南聲音溫和,絲毫沒有展現出他對時蘿的不滿。
傅厭輕輕搖頭,就連聲音都放輕了,“無事,今晚時蘿與我一同睡。”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甚至在任家的時候,傅厭也不會讓時蘿離開他的視線。
偏偏觀南此時的所思所想正是偏執之時,師父為什麼不讓我抱著小師妹睡,是擔心我會傷害小師妹嗎?
他雙手顫抖,胸膛之中,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枯葉,搖搖欲墜。
一把寒光凜冽的匕首,在他蒼白的腕骨間劃過。鮮血,緩緩自他手腕滴落,染紅了腳下那片地板。
師父是不是覺得我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太過惡毒了?
觀南的思緒如同狂風中的落葉,飄忽不定。
他手中的匕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誌,隨著他內心的掙紮與疑問,再次無情地劃過手腕,鮮血如泉湧。
師父是不是也想要丟下他?
當一個人帶著答案問問題的時候,他心中所思的答案已經在問題中展現出來。
深夜中,點點星光努力在空中閃耀。房間裡,深陷偏執的人卻尋不到救贖。
第二天一早,時蘿自己彎腰穿好鞋子,有模有樣地向師父行禮,“師父,早上好。”
得到了師父一個摸摸頭後,噠噠噠地跑向了三師兄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