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邊吃邊說：“這酒定是萬奴王搶來的。
看外壁壁畫，便是那些陰兵所贈。”他拍拍身下壇子，葉豪看著胖子龐大的身軀與壇子，有些擔憂。
“胖子，這壇子已獨守千年，彆再添亂了，小心爆裂！”葉豪指著他的臀部提醒。
玩笑間，氣氛輕鬆不少。
胖子明白葉豪關心，笑著站起，指著壇子說道：“既來之，則取之。
這麼多美酒，豈能辜負？”說完解開布包，拔開木塞。
頓時，濃鬱酒香彌漫整個空間。
這種氣味令人陶醉到想落淚，卻也可能讓一些人感到極度不適甚至作嘔。
葉豪靜靜注視著胖子的動作，心想你很快就會明白衝動行事的後果了。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東西？"
胖子急忙後退時撞翻了幾隻壇子，幸好黑眼鏡和悶油瓶及時扶住，才避免了一場多米諾骨牌式的連鎖傾倒。
石室中摔碎了兩隻壇子，頓時濃烈的酒香混雜著某種怪異的氣息彌漫開來，令人難以形容的不適感撲麵而來。
眾人自覺以胖子為中心退了幾步，因為這氣味實在太難接受了。
但有兩個例外，小陸和阿發這兩個年輕人好奇地上前查看地上攤放的物品，還伸手抓起一塊嗅了嗅。
"真是難得的好味道！我從未聞過如此獨特的香氣！"
阿發將從壇子裡取出的一塊東西放進嘴裡，邊嘗邊提議讓小陸也試試，不過小陸似乎覺得惡心而避開了。
那個叫阿發的年輕人繼續咀嚼著嘴裡的東西，說道："我八歲時就知道父親擅長釀酒，那時總把它當作零食來吃。
你們覺得它惡心，可實際上或許吃了能延年益壽呢……嘔……嘔……"
話未說完，阿發開始劇烈乾嘔，吐出了一些細小的毛發，像是從那東西中帶出來的。
"這……這到底是什麼？！"
阿發被強烈的不適感嚇得慌亂起來。
與此同時，正在開壇的胖子臉色蒼白，他轉頭看向不斷嘔吐的阿發，說道："這他媽的是用人做的酒……"
話音剛落，阿發的嘔吐更加猛烈，竟連剛才吃的壓縮餅乾都吐了出來，幾乎到了要吐膽汁的地步。
"嘔……咳咳……咳……你說……你說這是用人做的酒？"
小陸一邊咳嗽，滿臉通紅，但語氣中依舊掩飾不住恐懼。
胖子複雜地點頭，遞給小陸一瓶水，吳天真則體貼地將小陸扶回座位。
"這……好像是用嬰兒製成的東西……天啊！這裡的東西太詭異了……"
一邊咒罵著，胖子小心翼翼地觀察。
葉豪確認那個小陸吞下的東西並無毒性，隻是令人作嘔，便不再多關注小陸的狀態。
如今的葉豪已不再事事替他們預先防範。
他知道，若是所有事情都由他來操心，那麼這支隊伍將永遠無法成長。
“裡麵裝的是什麼？”
走近胖子身旁，葉豪探頭看了一眼。
酒壇裡的東西僅一眼便讓葉豪移開視線。
儘管他曾目睹過諸多惡心場景，但在這酒壇中見到這般事物仍讓他不適。
壇內是一顆未完全腐化的小小頭顱，頭骨形狀有些扭曲，然而奇怪的是，其餘骨骼均為成人尺寸，顯得格外長。
經過漫長歲月的發酵，這些骨骼似乎被泡得柔軟，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軟質狀態，凝固於酒膏之中。
胖子見葉豪的表情，說道：“確實惡心，不知是誰的怪癖造就了這東西。”
一邊說著，胖子一邊繞開這些壇子，再無興致停留。
葉豪掃了幾眼這些物品，越過剛被打碎的幾個壇子，避開這些遠古陋習留下的遺物。
倒是陳皮阿四此刻精神煥發，他來到那些黏稠液體前挑揀一番，用刀挑起一塊小頭骨，對眾人道：“這種酒叫‘猴頭燒’，不是人頭，而是未足月的猴子頭骨。
這是廣西那邊的酒，可能是女真大金鼎盛時期，南宋進貢的窖藏酒。”
葉豪仔細一看，果然如此，猴子的頭骨嘴部明顯比人類頭骨突出許多，之前因覺得惡心並未細看。
此時，葉豪隱約感覺到陳皮阿四正逐漸接近自己的團隊，原本的距離感慢慢消散。
陳皮阿四來到仍在乾嘔的阿發麵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你倒是有膽量。
這酒是否能讓人長生不老我不清楚，但據說有其他好處，彆客氣了。”
說著，他將頭骨遞到阿發麵前，阿發的乾嘔更加嚴重了。
陳皮乾澀的聲音傳來，他笑了一聲後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遞給阿發，“吃了它，能暫時止住惡心。”
葉豪這時才注意到，這位看似老邁的陳皮竟還帶著幾分不正經。
大概是因為力量分配過多所致，他暗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