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仍在發愣,仿佛與外界隔絕。
但葉豪將這幕看得清清楚楚。
見老王教訓自家兒子,葉豪緊握無缺12重劍的手緩緩放下。
“你這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囂張!”
“她是你張嬸兒,你竟敢對長輩動手!”
“給我下跪道歉?”
“要不要我也給你跪下!啊!”
“你這是什麼玩意兒,這些耳環、頭套算什麼!”
“若非看你賺得多,我早打斷你的腿了!”
“現在就給我張嬸兒跪下道歉!”
快點!
還沒等小王搞清楚父親為何突然發瘋,老王一腳踢向他的膝彎。
撲通一聲,小王跪倒在玄武麵前。
此時,他才完全反應過來。
瞬間,他感覺顏麵儘失。
憤怒又羞愧的他顧不得對方是自己父親,隻想掙紮起身逃離。
父親如此吝嗇,日後必定會後悔,來向自己乞求原諒。
然而,正當他準備掙紮站起時,冰冷的刀刃已抵住他的脖頸。
與此同時,冰冷刺骨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老實跪著彆動,稍有異動,必死無疑。”
那黑刀漆黑如墨,令他呼吸一窒。
“何人?”
小王連連吞咽,額頭冒出冷汗。
“軍人!”
單手持著黑金古刀,小哥懷抱玄武骨灰盒。
不知為何,他脫口而出說出了“軍人”二字。
從前的他,最不願受人約束。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顯然不在他的理想之列。
聽到“軍人”二字,小王感到些許安心。
龍軍隊紀律嚴明,絕不會當眾濫殺無辜。
但即便清楚現狀,他背後的壓力依舊讓他寸步難行。
葉豪從小王手中接過那筆五千現金,朝玄武媽媽走去。”阿姨,這是給您的一點心意,請收下,我們……”
“我們是存孝的戰友。”聽到‘軍人’二字時,玄武媽媽的眼中已滿是笑意。
當葉豪表明身份後,她眼中的欣喜瞬間轉化為激動。
“你們是存孝的戰友?”
存孝呢?
“他回來了嗎?”
這孩子,一定是要給我個驚喜。
“存孝,孩子,如果你在家,就出來吧,媽很想你……”
玄武媽媽沒有接錢,而是開始在人群中搜尋那張日夜思念的臉龐。
她呼喚著,期盼聽到熟悉的“媽媽”。
“兒啊,彆逗媽了,上次你說交了女朋友,讓我們也看看。”
“你爸知道後高興得不得了,雖然他現在有些糊塗,可還記得你這個兒子。”
“兒啊,出來吧,回家吃飯,媽給你做糖醋排骨。”
玄武媽媽一次次在人群中尋找兒子,每一聲呼喚都在小哥心裡刺痛。
即使再堅強,也不禁淚流滿麵。
“阿姨,存孝回來了。”
經過一番猶豫,最終還是葉豪開口。
“真的?他在哪?”
“是不是不方便?沒關係,阿姨能理解。”
“那我們先回去等他。”
玄武媽媽擦掉眼淚,拉起兩人準備回家。
“孩子,彆這樣,他年紀小不懂事,再說我們家老頭子還傷了人家父親……”
“要是老頭子吃虧了,存孝也不會同意的。”
來到小哥麵前,玄武媽媽試圖讓他收起武器。
砰!
一腳踢倒小王,小哥將刀收入鞘中。
他的臉瞬間變得冷漠,目光直視前方。
“玄武!!!”
“回家了!!!”
一聲巨吼,震得四周人群呼吸停滯!
與此同時,小哥將手中的骨灰盒轉正。
盒蓋上,一張玄武帶著淺笑的黑白照片清晰可見。
“這是……”
玄武的母親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住,不知玄武何許人也。
但當她的目光觸及照片時,心中如遭重擊。
“為什麼把兒子的照片放在這上麵?”玄武情緒驟然激動,聲音冷峻。
小哥與她對視,眼含淚光。
“張存孝!”
“我們回家了!”
再次一聲怒吼,回蕩在整個小區。
片刻間,時間仿若停止,周遭寂靜無聲。
一分鐘過去,玄武母親緩緩行動。
她未哭泣,也無疑問,更不曾瞥向他人。
從兒子手中接過骨灰盒,此刻仿佛老去二十歲。
現場沉寂,眾人皆知真相。
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在那位風燭殘年的中年婦人身上。
邁步回家,玄武淚眼模糊,一邊走一邊輕撫骨灰盒低聲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