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中央的朱砂蘸碟突然龜裂,細微的碎裂聲在死寂的殿堂內格外刺耳。那原本完美無瑕的朱砂碟,此刻竟沿著九十九道細密的紋路迅速裂開,血紅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蜿蜒蔓延,眨眼間便覆蓋了整隻蘸碟。
女帝立於祭壇中央,唇角微微揚起,舌尖輕抵上顎,一顆暗金色的血珠從她的齦間滲出,懸在舌尖,微微顫動。她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祭壇的符文上,腳下傳來細微的嗡鳴聲。
“這劫數認主了。”國師站在祭壇下,手中玉骨折扇“唰”地展開,扇麵遮住了他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他袖中的龜甲接連碎裂,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顯然是在推演天機,卻始終算不出這劫數的走向。
女帝並未理會他的驚疑,而是徑直走到祭壇中央,指尖輕點那已經布滿血紋的朱砂蘸碟。碟心的裂痕驟然綻放,如同鮮血濺射,化作漫天赤色星屑,紛紛揚揚地飄落。然而,那些血色星屑在觸及她蒼白的臉頰前,竟詭異地凝滯在半空,化作一層朦朧的血霧,將她籠罩其中。
“二十年了。”女帝忽然輕笑,笑聲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癲狂。她抬手撫過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一道陳年舊傷,原本應該插著先帝賜下的鴆羽簪,如今卻空無一物。
國師眉頭緊皺:“陛下,當年先帝以三百童男血養蠱,以十萬生魂固陣,為的就是今日。這朱砂蘸碟乃蝕月之器,非血契者不可觸碰,您……”
“我當然知道。”女帝打斷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當年你們將我囚在宮中,用我的血養蠱,用我的骨固陣,不就是等這一日,等我自己走進這祭壇,成為真正的蝕月之主嗎?”
她話音剛落,祭壇四角的蟠龍柱突然滲出濃稠的黑血,柱身上的蟠龍石雕竟扭曲變形,原本威嚴的龍首化作白骨森森的怪物,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與此同時,殿外盤旋的九條玄龍發出淒厲的悲鳴,龍鱗紛紛脫落,龍身逐漸化作白骨,如同被抽乾了生氣。
女帝卻視若無睹,她赤足踏入血霧,繡著金線蜈蚣的袖袍被灼出焦痕,卻無半分痛楚之色。她俯身將指尖的血珠滴入碟心,血珠落下的瞬間,整座祭壇轟然震動,穹頂的星圖驟然亮起,無數星辰如活物般遊走,在她周身織成璀璨的星河。
“蝕月之力,本就是以心尖血為引。”她輕聲喃喃,指尖劃過自己的胸口舊傷,血珠滲出,緩緩流向朱砂蘸碟。
國師麵色驟變,手中龜甲“哢嚓”一聲徹底碎裂。他猛地抬頭,隻見祭壇上的女帝周身浮現出暗紅色的符咒,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在她肌膚下遊走,她的發絲無風自動,瞳孔深處泛起詭異的血色光芒。
“不好!蝕月之劫提前降臨!”國師厲喝一聲,手中折扇猛地合攏,一道符咒自扇麵飛出,直襲女帝。然而,那符咒在觸及她周身血霧的瞬間便化作灰燼,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三十六名玄甲衛撞開祭壇大門,為首的將軍眉心一點朱砂痣灼灼發亮。女帝望著那熟悉的印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阿蕪,你來得正好。”
阿蕪——玄甲衛統領,她曾經的影衛,如今卻成了國師的棋子。他眉頭緊鎖,手中長槍直指女帝:“陛下,您被心魔所困,請隨屬下離開!”
“離開?”女帝輕笑,指尖一彈,一縷血霧自掌心溢出,瞬間化作數條血蛇,朝阿蕪撲去。阿蕪揮槍抵擋,槍尖染上血色,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你們都小看了蝕月之力的代價。”女帝掌心騰起血色火焰,玄龍哀鳴著衝向殿外,殿頂的星圖如活物般扭曲,整座祭壇陷入一片血色汪洋。
國師的臉色愈發蒼白,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龜甲碎片在他脖頸割出深深血痕:“陛下竟不惜以心尖血為引……太陰閣那群老東西若知道……”
話未說完,女帝已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道血色光華,直指國師。國師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血光穿透自己的胸膛。
“你錯了。”女帝緩緩走到他麵前,指尖輕點他的眉心,“蝕月之主,從來都不是你們的棋子。”
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化作一片死寂。他的身體緩緩倒下,而女帝則轉身望向殿外,眸中血光愈發濃鬱。
“是時候,讓天下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蝕月之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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