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深處,那尊布滿銅鏽的青銅鼎突然發出"咕嘟咕嘟"的沸騰聲。林夏循聲望去,隻見鼎內翻滾的湯液表麵竟泛起細碎的金光——那是星砂在沸騰!
"星砂!"廚娘阿珍一個箭步衝上前,抄起牆角撿來的漏勺就要往鼎裡撈。她圍裙上還沾著昨天的麵粉,手腕上掛著豁口的鐵鍋,活脫脫一副市井潑婦打扮,此刻卻兩眼放光,活像見了金元寶的守財奴。
林夏一把拽住她衣袖:"等等!這鼎..."
話音未落,阿珍已經把漏勺伸進鼎裡。隻聽"叮叮當當"一陣脆響,漏勺裡頓時盛滿閃亮的星砂,在夕陽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阿珍喜滋滋地倒進隨身的破碗裡,得意地晃了晃:"這些可是星靈族的精華!拿去賣的話..."
"底下是你的剩飯!"林夏突然厲喝。
阿珍手一抖,漏勺"當啷"掉進鼎裡。隻見翻滾的湯液突然分開,露出鍋底赫然躺著的半塊冷硬的烙餅,上麵還粘著幾根發黴的菜葉——正是她今早吃剩的早餐。
全場死寂。
阿珍緩緩蹲下,顫抖的手指撥開星砂,那塊烙餅正安靜地躺在鼎底,邊緣已經烤得焦黑卷曲。她呆滯地抬頭:"這...這不可能..."
林夏蹲下來戳了戳那塊烙餅:"星砂吸附雜質的能力太強,把你的剩飯從地脈深處都吸上來了。"她意有所指地補充:"就像某些人,表麵光鮮亮麗,內裡全是陳年汙垢。"
阿珍突然暴起,一把搶過林夏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大口:"老娘今天就要把這鼎搬空!"她掄起漏勺瘋狂攪動,鼎內頓時金雨紛飛。但每撈起一勺星砂,底下就翻出一件更離譜的東西——半截發餿的油條、生鏽的銅錢、甚至還有張泛黃的"欠條"。
最後撈上來的是個鏽跡斑斑的鐵盒,阿珍興奮地打開,裡麵卻滾出顆齜牙咧嘴的青銅鼠雕。"這什麼破玩意兒!"她氣得把鐵盒砸向鼎身。
"當心!"林夏突然撲過去。青銅鼎突然發出刺耳尖嘯,鼎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星紋,沸騰的湯液化作漩渦將阿珍團團圍住。
"星砂暴走了!"林夏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血符。但已經來不及了——阿珍像被無形的手拽著,整個人開始往鼎裡滑!
千鈞一發之際,那顆青銅鼠雕突然"吱"地叫了一聲,從鼎沿一躍而下,精準地撞在阿珍屁股上。
"哎喲!"阿珍被撞得往前一撲,整個人從漩渦邊緣滾了出來。她趴在地上抬頭,正看見鼎內星砂漸漸平息,而那顆青銅鼠雕正蹲坐在鼎沿,得意地甩著尾巴。
林夏扶額:"你惹怒星靈了。"
阿珍突然跳起來抱住青銅鼠:"小可愛!剛才那一下是故意救我的對不對?"她轉頭惡狠狠地瞪向林夏:"老娘要養它!"
青銅鼠"吱"地尖叫一聲,化作一道金光鑽進了她的酒葫蘆。
林夏望著重新平靜的青銅鼎,默默把漏勺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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