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優雅打架研討會"？"天使長米迦勒盯著"風味居"火鍋店門口那塊歪歪扭扭的招牌，銀白色的羽翼不自覺地繃緊。招牌上"火鍋論劍·辣度即正義"幾個大字被油煙熏得發黃，門口還掛著一條褪色的橫幅："本店惡魔賒賬——用靈魂支付"。
林夏一腳踹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濃烈的牛油香氣夾雜著花椒的辛辣味撲麵而來。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不然呢？在深淵邊上擺理論課桌？"說話間已經徑直往店裡走，黑色風衣下擺掃過門檻時，正在涮毛肚的惡魔侍應生手一抖，滾燙的紅油差點潑在隔壁桌天使的翅膀上。
"三位貴客，本店特色——"老板娘端著鑲金邊的菜單飄過來，九條狐尾在身後歡快地擺動。她塗著丹蔻的指甲敲了敲桌麵，"推薦試試我們的"諸神黃昏辣度"，上次吃完的墮天使到現在還在噴火。"
米迦勒的聖劍"唰"地出鞘半寸，劍尖在桌麵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光："這種地方也能——"
"坐。"林夏一把按住他發抖的翅膀尖，徑直走向火鍋區。中央的大圓桌上赫然擺著直徑兩米的青銅鼎式火鍋，湯底咕嘟咕嘟冒著泡，表麵浮著的辣椒多到能當蹦床。鍋沿上還擱著幾個造型奇特的蘸碟：聖水碟、聖油碟、甚至還有一個鑲嵌寶石的聖杯。
天使長盯著桌角那個鑲嵌紅寶石的聖杯，突然眼睛一亮："我們可以用聖器喝火鍋湯！這樣既能保持神聖性......"
話音未落，他已經單膝跪地捧起聖杯，虔誠地舀起一勺翻滾的紅湯。
"噗——！！！"
一道七彩聖光突然從米迦勒口中噴薄而出，精準命中屋頂的吊燈。整間店的惡魔和天使同時發出慘叫，某隻路過的地獄三頭犬直接撞翻了調料架，辣椒麵像雪花一樣飄落。
"咳咳......我的舌頭......"米迦勒癱在椅子上，額前垂落的發絲間隱約閃著微光——那是被辣到覺醒了天使形態的標誌。他的翅膀不受控製地舒展開來，聖光粒子像螢火蟲一樣在周圍飛舞。
拉斐爾淡定地往清湯鍋底裡丟了一顆花椒："神界典籍第387章明確記載，聖器不得接觸......"她突然頓住，因為林夏正把魔鬼椒往她的聖水杯裡倒。
"你們人類真奇怪。"米迦勒虛弱地舉起手，聲音還帶著顫抖，"為什麼要發明"變態辣"這種自虐料理？"
林夏叼著竹簽轉身，嘴角還沾著辣椒籽："這叫痛並快樂著。再說——"她突然把整盤腦花扣在天使長麵前，"你們天使不也天天用聖光烤雞翅？"
拉斐爾默默往清湯鍋扔了把枸杞："注意措辭，那叫"光明炙烤術""。她的目光掃過米迦勒還在發光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麵前冒著熱氣的清湯鍋，突然說道："其實......聖水煮火鍋可能會產生神奇的效果。"
窗外突然傳來爆炸聲。路過的熾天使軍團長捂著屁股從雲端栽下來，一邊墜落一邊大喊："誰在神界禁飛區扔辣椒炸彈！？"
當米迦勒終於能重新說話時，火鍋已經見了底。他蘸著香油碟的手突然頓住："等等，你們說......"
"辣度可以乾擾惡魔再生能力？"林夏接話，眼睛亮得像發現了新武器。她已經掏出小本本開始記錄："理論上超高辣度環境會讓虛空生物的細胞膜......"
三人突然同時沉默。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老板！再來桶聖水滅火！快叫醫療天使！有人辣到升天了！我的翅膀著火了！"
林夏啪地合上筆記本："走！現在就去深淵開連鎖店！"
米迦勒望著自己還在發光的右手，聲音有些發虛："......需要先研發防辣聖盾嗎？"
拉斐爾已經站起身來，長袍下擺掃過桌麵："順便問問老板娘，加盟費用多少。用聖金幣支付可以打折嗎？"
窗外，一隻路過的地獄火蜥蜴打了個噴嚏，不小心點燃了自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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