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手持一把由鋼筋製成的雙頭長矛,矛尖閃爍著淡紅色的火光,輕輕一震,便是撕裂空氣的轟鳴之聲,將黑袍人恐怖的力量暴露無遺。
刷啦——
黑袍人將長矛在身側轉了兩圈,霎時間,詭異絕望的氛圍被撕碎,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肅殺之氣。
前一秒還是恐怖驚悚片的現場,因為這黑袍人的突然闖入,瞬間就變成了魔幻戰鬥大片。
王礫低頭一看,剛才死掐住自己的那雙手此刻已然被斬斷掉在了地上,黑褐色汽油般的血液正從斷口處噴湧而出。
抬眼一瞥,隻見旁邊的窗戶不知何時被從外打破,遮光的窗簾都被扯在了地上。
王礫抬頭仰望黑袍人高大的背影,感覺對方簡直都開始散發光芒了。
鏗!
黑袍人將長矛往地上一立,氣場隨著長矛觸地的金屬聲一同爆發。
他就這樣與對麵四隻鬼對峙著,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那邊,被斬掉雙臂的不知名詭異僵立在原地,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沒有展現出一丁點兒手臂被砍斷的痛苦。
四隻撕去了偽裝、麵目猙獰的詭異冷冷的盯著黑袍人,平靜的像是四台機器。
雙方對峙半晌,詭異們終究還是退去了。
王礫看到,它們的身形變得虛幻、透明,最終向後一退,便就徹底隱沒在了黑暗中。
“已經走了。”
黑袍人拔起雙頭長矛,轉身看向王礫。
他的聲音沉悶,又帶著點沙啞,聽不出男女,隻讓人隱約覺得對方似乎年紀不小了。
直到這時,王礫才看到,這黑袍人竟然連麵部都被完全隱藏在了黑袍之下。
“謝…謝謝。”
王礫僵硬的道了聲謝,顯然是還沒從那驚心動魄的一係列事件中緩過神來。
“不必謝我。”
黑袍人把王礫從地上拉起,然後從黑袍下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塞到了王礫手中。
“要謝就謝他吧。”
王礫低頭一看,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了那事物的樣貌。
那是一塊長方體的小木牌——或許稱為一塊微形浮雕更合適,因為那木牌上赫然雕刻著一頭威風凜凜的大老虎。
看得出來,雕刻者不僅手藝精湛,而且十分的用心,小小的一塊木牌,上麵雕著的老虎卻十分精致,甚至稱得上是栩栩如生。
光是看著這雕,王礫便能感受到那老虎的凶猛,仿佛下一秒便會從木牌之中一躍而出,震懾一眾魑魅魍魎。
難以想象,如果這木牌上雕刻的猛虎真實存在,又該是何等的神俊非凡。
“這是…”
王礫的目光完全被木牌上的巨虎吸引引了,下意識便問了黑袍人一句。
“這位是山君爺,是金色皇帝、群山之主,是吾等的信仰。”
一邊說,黑袍人一邊抬起右臂。
他將手臂平放在胸前,手掌衝內,大拇指和小拇指收起,中間三指豎直並攏放在心口點了一下,隨後又在額頭、左胸處各點了一下。
如果此時有輝紋之領的平民在場,便可一眼發現,這種奇怪的禮節幾乎和爪痕軍的軍禮是一樣的。
區彆在於,爪痕軍的軍禮是手掌衝下平放在心口,不需要輕點一下,也沒後續點額頭和左胸的流程。
黑袍人的手勢明顯更像是一種宗教禮節,類似於基督徒在胸口畫十字。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