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隻感覺耳邊風聲呼嘯,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墜落。不知過了多久,“撲通”一聲,她掉進了一個冰冷的水潭中。刺骨的寒意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掙紮著從水中浮起,發現阿南也在不遠處的水麵上掙紮著。她遊過去,將阿南拖到了岸邊。
兩人癱倒在岸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阿南看著林夏,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感激,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愛意:“夏夏,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做了那麼多錯事,你本可以不管我的。”林夏看著阿南,眼中淚光閃爍:“阿南,我不希望你再錯下去了,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回頭。我們一起想辦法彌補,而不是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阿南沉默了片刻,突然,他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他指著林夏的身後,聲音顫抖地說:“夏夏,你看……”林夏心中一緊,緩緩轉過頭去,隻見水潭邊的岩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而最讓她震驚的是,那些文字和圖案竟然與她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關於金蠶蠱的記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似乎還隱藏著一個更為驚人的秘密。
林夏和阿南強撐著身體,湊近岩壁仔細查看。隨著他們的閱讀,一個驚天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麵——原來,金蠶蠱並非苗族傳承的邪惡蠱術,而是千年前苗族先民為抵禦外敵,與山中神秘力量達成契約後獲得的守護之力。當年日軍侵華,一支部隊妄圖進入蠱鎮所在的山脈尋找傳說中的寶藏,他們抓捕了大量苗族百姓,逼迫他們交出蠱術秘密。為保護族人,苗族大祭司啟動了金蠶蠱的終極力量,將日軍引入這片神秘區域,利用蠱蟲與山勢之利,讓日軍全軍覆沒。但這場戰鬥也引發了山靈的憤怒,聖山從此被詛咒,蠱術逐漸失傳,隻留下殘缺的記載和禁忌。
而阿南所掌握的金蠶蠱噬心之術,不過是當年戰鬥中蠱蟲失控後的變異產物,真正的金蠶蠱本應是守護與救贖的力量。更可怕的是,岩壁上還記載著,當年日軍雖全軍覆沒,卻在聖山深處秘密埋下了生化武器,企圖在失敗後用這些武器汙染這片土地,讓苗族人永遠無法在此生存。如今,隨著阿南多次施展邪惡蠱術,聖山的平衡被徹底打破,那些被封印的生化武器開始出現泄漏的跡象。
林夏和阿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恐懼。他們意識到,此刻的危機遠比想象中更加嚴峻,若不儘快找到生化武器的埋藏點並阻止泄漏,不僅蠱鎮,整個湘西地區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兩人顧不上疲憊與傷痛,沿著岩壁上模糊的線索,在山洞中艱難摸索前行。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各種詭異的機關陷阱,以及被蠱蟲變異感染的怪物襲擊。阿南憑借著對蠱術的了解,一次次化解危機,而林夏則用她的智慧和勇氣,幫助阿南分析線索,尋找前進的方向。
在經曆了無數艱難險阻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聖山的最深處。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金屬容器,容器表麵布滿了斑駁的鏽跡,周圍的管道不斷滴落著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液體,顯然,這就是日軍當年埋下的生化武器。
此時,容器發出陣陣低沉的嗡嗡聲,表麵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顯然即將發生泄漏。阿南和林夏心急如焚,他們四處尋找關閉容器的辦法,卻發現周圍的控製係統早已損壞。就在他們感到絕望之時,林夏突然想起了那塊玉佩,她從懷中掏出玉佩,發現玉佩在靠近容器時,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阿南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這玉佩與關閉容器有關?”兩人小心翼翼地將玉佩靠近容器,奇跡發生了,玉佩的光芒越來越亮,逐漸籠罩了整個容器。容器表麵的裂紋開始慢慢愈合,嗡嗡聲也逐漸減弱,最終,容器恢複了平靜。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危機解除之時,洞穴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大量的碎石從洞頂落下。原來,由於容器的異常波動,觸發了聖山深處的某種防禦機製,整個洞穴即將坍塌。阿南和林夏知道,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否則將被永遠埋葬在這黑暗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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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互攙扶著,朝著洞穴出口狂奔而去。身後,洞穴不斷坍塌,巨石滾滾而下,仿佛死神的腳步在緊追不舍。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出口時,一塊巨大的岩石從天而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阿南用力推了推岩石,卻紋絲未動。
看著不斷逼近的死亡,阿南看著林夏,眼中滿是深情與不舍:“夏夏,你先走,我留下想辦法。”林夏卻緊緊抓住阿南的手,堅定地說:“不,我們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話音未落,洞穴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嘶鳴,似是某種古老巨獸被驚醒的咆哮,震得洞壁簌簌落石。阿南臉色驟變,他意識到,這恐怕是聖山守護靈因洞穴異動而蘇醒,此刻生死攸關,容不得半分猶豫。
他猛地將林夏推向一側,自己則迎著那聲源處衝去,口中大喊:“夏夏,往左邊的石縫鑽,彆回頭!”林夏踉蹌幾步,回頭望見阿南決絕的背影,淚水奪眶而出,卻也知曉此刻自己留下隻會拖累他,遂咬著牙,拚儘全身力氣朝著狹窄石縫擠去。石縫狹小逼仄,尖銳的石棱劃破她的衣衫與肌膚,鮮血汩汩滲出,她卻渾然不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和阿南一起。
當林夏終於從石縫另一頭爬出時,發現身處一片幽深的山穀,四周雲霧繚繞,宛如仙境。然而,她無暇欣賞這美景,焦急地呼喊著阿南的名字,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卻得不到一絲回應。就在她幾乎絕望之時,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口哨聲,那旋律熟悉至極,正是阿南常吹給她的苗疆小調。
林夏循聲奔去,撥開層層霧靄,隻見阿南癱倒在一棵古老的銀杏樹下,身下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他臉色慘白如紙,胸口處一道猙獰的傷口正汩汩流血,顯然是剛才與守護靈對抗時所受的重傷。林夏撲到他身邊,雙手顫抖著想要捂住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阿南虛弱地睜開眼,看著淚流滿麵的林夏,嘴角扯出一抹慘笑:“夏夏,彆哭……我好像,要食言了……”林夏瘋狂地搖頭,哽咽道:“不,阿南,你會沒事的,我們這就出去找醫生。”阿南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弱卻堅定:“來不及了,夏夏,聽我說……這山穀,是聖山真正的核心所在,當年日軍埋下的生化武器,不過是引子,真正的危機,是聖山靈脈被擾亂,若不及時修複,蠱鎮將永無寧日……”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晶石,正是那金蠶蠱母蠱所化的玉佩核心,“這晶石,是聖山靈脈的鑰匙,也是……我苗族最後的希望。我本想用極端手段守護聖山,卻險些釀成大禍,如今,隻有你能帶著它,去修複靈脈……”林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可我不懂這些,我怎麼能……”
阿南打斷了她的話,眼中閃爍著信任的光芒:“你能的,夏夏。你體內有我種下的情蠱,雖起初是為了控製,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讓你與聖山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聯係。而且,你心地善良,對這片土地懷著敬畏與熱愛,這便是修複靈脈最關鍵的力量。”
就在這時,山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仿佛末日降臨。阿南急切道:“沒時間了,夏夏,快帶著晶石去山穀儘頭的那座祭壇,將晶石放入祭壇中央的凹槽,一切自會明了。”林夏含著淚,接過晶石,剛要起身,阿南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林夏慌了神,想要留下來照顧他,阿南卻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將她推開:“走!夏夏,若你留戀這一時,整個蠱鎮都將萬劫不複!”林夏咬了咬牙,含著淚轉身朝著山穀儘頭奔去。一路上,狂風呼嘯,仿佛有無數的鬼魅在耳邊嘶吼,她摔倒又爬起,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救阿南,救蠱鎮。
當她終於趕到祭壇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祭壇巨大而古老,四周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而祭壇中央的凹槽,正與她手中的晶石完美契合。林夏緩緩走上祭壇,將晶石放入凹槽。刹那間,光芒大盛,整個山穀都被照亮,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一道道能量波紋以祭壇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林夏隻覺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仿佛置身於一個奇幻的世界。在這裡,她看到了苗族先民與山靈和諧共處的畫麵,看到了金蠶蠱守護家園的輝煌過往,也看到了阿南所做一切的無奈與悲哀。當她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山穀的震動已經停止,天空重新放晴,陽光灑在身上,帶來絲絲暖意。
她急忙轉身往回跑,心中滿是對阿南的牽掛。然而,當她回到那棵銀杏樹下時,卻隻看到阿南靜靜躺在那裡,雙眼緊閉,嘴角掛著一抹安詳的微笑。林夏撲到他身邊,顫抖著雙手去探他的鼻息,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阿南!”林夏悲痛欲絕,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緊緊抱住阿南的身體,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喚醒。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阿南的胸口處,那道原本猙獰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紅潤。
林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突然,阿南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滿臉淚痕的林夏,輕聲笑道:“夏夏,你成功了,聖山靈脈修複,我也跟著沾了光,這算是……因禍得福吧。”林夏又驚又喜,破涕為笑,輕輕捶打著他的胸口:“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
阿南坐起身來,將林夏緊緊擁入懷中:“傻丫頭,我怎麼舍得丟下你。而且,經曆了這一切,我也明白了,守護家園,不一定非要用極端的方式,愛與和平,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兩人相擁良久,直到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們攜手走出山穀,回到蠱鎮。此時的蠱鎮,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寧靜與祥和,村民們看著攜手歸來的他們,眼中滿是敬畏與感激。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時,一個神秘的陌生人出現在了蠱鎮。此人穿著奇裝異服,眼神中透著一股陰鷙的氣息。他徑直走向阿南和林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想到,你們竟真的修複了聖山靈脈,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
阿南和林夏對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不知道,這個神秘人的出現,又將給蠱鎮帶來怎樣的危機,而他們,又能否再次守護住這片他們深愛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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