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的寒風如怨靈的哭嚎,肆意席卷著鄂畢河畔這片孤寂之地。2014年2月7日,這個看似普通的冬日午後,一點鐘的鐘聲剛剛敲響,鄂畢河沿岸的秋明州,陽光卻被厚重的鉛雲遮蔽,給大地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一輛車身斑駁的黃色大巴車,緩緩駛上了連接秋明市與周邊城鎮的高速公路。大巴車的外觀陳舊,車窗玻璃上滿是劃痕和汙漬,仿佛承載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車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陳舊氣味,混合著乘客們呼出的熱氣,讓人感到壓抑而沉悶。
車上坐著二十多名乘客,他們大多是前往附近城鎮走親訪友或工作的當地人。其中有一對來自秋明市的斯拉夫夫婦,丈夫叫弗拉基米爾,妻子叫葉蓮娜,他們帶著年僅六歲的兒子米沙。米沙有著一雙明亮的藍色大眼睛,金黃色的卷發蓬鬆柔軟,此刻正興奮地趴在車窗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對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期待。
大巴車在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時八十公裡的速度疾馳,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單調的嗡嗡聲,仿佛是某種古老咒語的前奏。司機謝爾蓋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常年在西伯利亞寒風吹拂下留下的滄桑痕跡。他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卻時不時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恍惚。
就在大巴車行駛到一段相對筆直的路段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平穩行駛的大巴車突然劇烈抖動起來,車身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開始不受控製地左右搖擺。謝爾蓋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拚命轉動方向盤試圖穩住車身,但一切都無濟於事。大巴車如同一頭發瘋的野獸,徑直朝著右側的高速護欄衝去。
“砰!”一聲巨響,大巴車狠狠地撞上了護欄,金屬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巨大的衝擊力使得車頭瞬間凹陷,擋風玻璃碎成無數片,如鋒利的刀片四處飛濺。緊接著,大巴車以驚人的速度開始旋轉,車身在公路上劃出一道扭曲的弧線,最終重重地側翻在地。
一時間,現場陷入了混亂與恐怖之中。扭曲變形的大巴車橫躺在道路中間,周圍揚起一片塵土。破碎的車窗玻璃、座椅碎片以及行李物品散落一地,宛如一幅末日景象。車內傳來乘客們絕望的慘叫和痛苦的呻吟,仿佛來自地獄的哀嚎。
弗拉基米爾和葉蓮娜在撞擊的瞬間緊緊護住米沙,一家三口被甩得七葷八素。當塵埃稍稍落定,葉蓮娜驚恐地發現,米沙的右腿被倒塌的座椅死死壓住,鮮血正從傷口處汩汩流出。那傷口觸目驚心,骨頭已經折斷,尖銳的斷骨從皮膚中刺出,碎骨散落在一旁的血泊中,看上去猶如惡魔猙獰的獠牙。
“米沙!米沙!”葉蓮娜發出淒厲的呼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拚命掙紮著想要推開壓在兒子身上的座椅,但座椅紋絲不動,反而因為她的動作,讓米沙發出更加慘烈的叫聲。
周圍的乘客們也紛紛從混亂中回過神來,有的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在試圖自救。一些傷勢較輕的乘客艱難地從車窗爬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無助。最先爬出的是一位名叫娜塔莎的老婦人,她的額頭被玻璃劃傷,鮮血順著臉頰流淌,眼神中透著無儘的恐懼。
“上帝啊,這是怎麼回事?”娜塔莎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她環顧四周,看到側翻的大巴車和受傷的乘客,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此時,其他私家車車主看到事故發生,紛紛停車趕來查看情況。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大巴車,被眼前的慘狀嚇得臉色蒼白。但出於善良和本能,他們還是決定伸出援手。
弗拉基米爾一邊安慰著痛苦的米沙,一邊向周圍的人求救:“誰來幫幫我們,我的兒子,他快不行了!”聲音中帶著哭腔,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一名年輕的男子,名叫德米特裡,他毫不猶豫地衝進車內,試圖幫助弗拉基米爾抬起座椅。然而,座椅似乎被某種邪惡的力量固定住了,任憑他們如何用力,都無法挪動分毫。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抬不起來?”德米特裡焦急地喊道,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在寒冷的天氣裡瞬間結成冰珠。
與此同時,車內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那是一股混合著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讓人作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氣味越來越濃烈,仿佛有什麼邪惡的東西正在黑暗中滋生。
外麵的乘客們開始感到不安,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著他們。他們發現,周圍的氣溫似乎在急劇下降,寒風呼嘯著穿過破碎的車窗,發出陰森的呼嘯聲,仿佛是無數冤魂在哭泣。
“我覺得這裡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位名叫安娜的女子顫抖著說,她的身體緊緊依偎在丈夫身旁,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而在大巴車的駕駛座上,司機謝爾蓋滿臉是血,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他的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一些奇怪的話:“不是我……我控製不了……有東西……”聲音微弱卻透著無儘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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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眾人的努力下,座椅被稍稍抬起了一點縫隙。葉蓮娜趁機將米沙從座椅下拖了出來,但米沙的右腿已經血肉模糊,傷口處的鮮血仍在不停地流淌,生命跡象也越來越微弱。
“快叫救護車!”弗拉基米爾大聲喊道。一名乘客迅速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奇怪的電流聲,隨後便是無儘的沉默。
“打不通!怎麼回事?”那名乘客驚慌失措地喊道。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原本就陰沉的天空變得更加漆黑。周圍的車輛燈光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公路上彌漫著一層濃濃的霧氣,將整個事故現場籠罩其中,讓人愈發感到恐懼和迷茫。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把孩子送到醫院!”德米特裡堅定地說。於是,眾人決定用一輛私家車將米沙送往附近的醫院。
當他們小心翼翼地將米沙抬上私家車時,米沙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空洞無神,嘴裡念著一些聽不懂的話:“黑鳥……影子……不要……”聲音冰冷而詭異,仿佛不是從一個六歲孩子口中說出的。
弗拉基米爾和葉蓮娜顧不上那麼多,他們隻想儘快救回兒子的命。私家車在霧氣彌漫的公路上疾馳,車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仿佛進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而在事故現場,警方接到報警後火速趕來。警車閃爍的警燈在霧氣中顯得格外刺眼,警察們麵色凝重地走進事故現場。他們看到的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受傷的乘客們在痛苦中掙紮,大巴車扭曲變形,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負責調查的警官叫安德烈,他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寒意。他仔細檢查著大巴車的殘骸,試圖找出事故發生的原因。
“奇怪,車輛沒有明顯的機械故障,怎麼會突然失控?”安德烈皺著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在詢問受傷的乘客時,大家都對事發經過感到迷茫,隻記得車輛突然不受控製。而司機謝爾蓋,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無法提供任何線索。
安德烈在車內搜索時,發現了一本破舊的日記,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但隱約能看出一些內容。日記的主人似乎是謝爾蓋,上麵記錄著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噩夢和奇怪的幻覺。
“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一隻巨大的黑鳥,它的眼睛像燃燒的火焰。每次醒來,我都感覺身體被掏空,精神恍惚……今天在開車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個影子,就在前方的路上,然後車子就不受控製了……”安德烈讀著日記上的內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另一邊,送米沙去醫院的私家車在半路上也遇到了詭異的事情。汽車的發動機突然發出奇怪的噪音,接著儀表盤上的指示燈全部閃爍起來,最後車子竟然自動熄火了。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德米特裡驚慌失措地嘗試重新啟動汽車,但毫無反應。
此時,車窗外的霧氣越來越濃,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霧氣中晃動。弗拉基米爾打開車門,想要查看情況,卻被一股刺骨的寒風吹得幾乎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