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彌漫著陳舊紙張氣息與金屬鏽味的檔案館隱秘角落裡,那盤從送餐車底層尋得的錄音帶,此刻正被顫抖著的手放入老式播放器中。播放器那陳舊的齒輪開始緩緩轉動,發出“嘎吱嘎吱”如垂暮老人喘息般的聲響,緊接著,錄音帶在裡頭沙沙作響,仿佛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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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緊咬著下唇,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期待,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播放器上的旋鈕。突然,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如利箭般穿透了寂靜的空氣,緊接著,一個沙啞而冰冷的聲音從揚聲器中飄了出來:
“項目α17進入第三階段……雪晶結構穩定性超出預期……受試者出現集體幻覺……計劃在3月1日啟動全城播撒……”
這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詛咒,每一個字都如冰冷的鋼針,刺痛著安德烈和娜塔莎的神經。
“這是什麼?”安德烈瞪大了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湊近揚聲器,仿佛這樣就能從那聲音中揪出真相。
“氣象武器實驗!”娜塔莎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指尖不受控製地發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恐懼緊緊攥住,“1946年蘇聯秘密開發的項目,用特殊晶體改變氣候……可為什麼現在重啟?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這時,實驗室外傳來一陣清晰而規律的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響,那聲音由遠及近,如同死神的腳步聲,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他們的心上。娜塔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一朵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她突然反應過來,猛地扯下錄音帶,塞進安德烈的口袋,動作急促而慌亂:“快走!從通風管道!”
說著,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推開那扇沉重的鐵窗。刺骨的寒風如一頭憤怒的野獸,瞬間灌了進來,吹得他們的頭發肆意飛舞。安德烈沒有絲毫猶豫,縱身鑽進了通風管道。管道裡彌漫著一股腐臭和鐵鏽混合的刺鼻氣味,黑暗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緊緊籠罩。他在管道裡匍匐前行,每移動一下,都能感覺到金屬管道的冰冷和粗糙。
就在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的心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他不敢停下,隻能拚命地向前爬去。
當他終於鑽出管道口時,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大學主樓的天台。腳下的積雪在寒風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當他踩上去時,卻驚訝地發現積雪竟然發出溫熱的觸感,仿佛是地下有一股神秘的熱量在湧動。他抬起頭,向遠處望去,隻見彼得保羅要塞的尖頂被一層詭異的綠光籠罩,那綠光如同幽靈的火焰,在夜空中搖曳不定,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安德烈站在天台上,寒風呼嘯著穿過他的身體,但他卻感覺不到寒冷,因為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他緩緩摸出那盤錄音帶,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發現錄音帶標簽的背麵有一行用鉛筆輕輕寫下的小字:“當雪開始唱歌時,記得捂住耳朵。”
這行小字,如同一個神秘的謎題,讓安德烈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雪怎麼會唱歌?這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危險?而他,又能否在這場未知的災難中揭開真相,拯救這座即將陷入深淵的城市?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全城廣播在午夜響起。
女播音員甜美的聲音穿透雪花:"市民們請注意,市政廳決定在明日實施人工降雪消融作業,請大家留在家中,配合噴灑車工作。"
安德烈把錄音帶塞進打字機,卡在稿紙間。他寫下標題《論α17項目的曆史教訓》,鋼筆尖突然滲出藍色液體,在紙上暈染成齒輪圖案。
窗外傳來機械轟鳴。灑水車在街道緩慢行駛,噴出的不是融雪劑,而是細密的銀色粉末。接觸雪地的瞬間,積雪開始發出蜂鳴般的震動。
安德烈的鋼筆在紙上自動書寫起來:
"1946年庫爾斯克實驗,32名誌願者在接觸α17晶體後出現群體性認知障礙,他們聲稱看見"穿白裙的女神在冰下歌唱"...1976年列寧格勒地鐵施工中,工人發現類似晶體結構,隨後發生集體失蹤案..."
打字機突然卡住。安德烈發現自己的手指正在結霜,窗外的雪片開始逆著重力上升,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六邊形陣列。
門鈴在淩晨三點響起。索科洛夫帶著兩名穿灰大衣的人站在門口,製服上彆著《真理報》徽章:"科瓦列夫同誌,您在散布不實信息。"
安德烈看著他們脖頸後的雙頭鷹刺青,金屬齒輪在血管下隱約可見。
拘留所的牆皮在滲水。安德烈數著牆磚的紋路,忽然發現每塊磚的接縫組成α17的符號。隔壁牢房的囚犯在唱童謠:"雪姑娘,雪姑娘,冰下藏著白紗裙..."
第七天他們讓他在文件上簽字。認罪書第一條是"傳播虛假氣象數據",第二條是"勾結境外勢力",第三條被墨水塗黑。
簽字時他注意到押送員的袖口露出皮膚,上麵有細小的齒輪狀疤痕。當鋼筆尖觸到紙麵的瞬間,所有人突然轉頭望向窗外——天空飄起藍色雪花。
收音機自動開啟,傳來女播音員的聲音:"緊急通知,我市出現異常氣象現象,請市民們不要出門,鎖好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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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突然想起娜塔莎最後的話:"當雪開始唱歌時..."他撲向鐵窗,看見整條街的積雪正在融化,露出下麵閃爍的金屬網格。穿白裙的女人從網格中升起,脖頸上係著紅絲巾,嘴唇開合發出齒輪咬合般的聲響。
牢房裡所有人開始同步般搖晃身體。索科洛夫打開牢門,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變成齒輪狀:"科瓦列夫同誌,該加入合唱了。"
安德烈摸到口袋裡的錄音帶,在押送員撲來的瞬間將帶子塞進嘴裡。藍血順著嘴角流下時,他聽見自己的聲帶發出和雪地同樣的蜂鳴。
次日報紙頭版是《氣象災害應急處置圓滿完成》,配圖是市民們戴著統一發放的灰色圍巾,在市政廳前領取救災物資。照片角落,積雪正在滲出淡藍色液體。
聖彼得堡二月的天空依然在落雪,隻是每片晶體都帶著微弱的體溫。涅瓦河冰麵下,穿白裙的女人們手挽著手,隨著齒輪咬合的節奏輕輕搖晃。冰麵上映出的倒影,是無數個脖頸後刺著齒輪刺青的市民。
安德烈在《真理報》社論裡看到自己的名字:"科瓦列夫教授在災害中不幸犧牲,他生前的氣象研究為應急處置提供了重要參考。"配圖是燃燒的實驗室廢墟,灰燼中隱約可見打字機殘骸,滾筒間卡著半張燒焦的紙頁,標題依稀可辨:
"論α17項目的曆史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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