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之聲再次響起,假裝聊天的繼續聊天,故意調笑的更加賣力調笑。
至於此時大堂中短暫的異樣並沒能引起樓上姑娘們的注意,她們全部注意力都傾注在對自己的打扮上。
素紅鸞剛才關於上不上菜的糾結,在四皇子坐下來的那一刻就解決了。
顧北川此時就坐在下麵,今晚的花魁之爭還未開始,她便自信已勝九成。
彆人是儘展歌舞才藝,讓那些所謂金主開心砸錢掙選票。
而聞名遐邇的才子顧北川隻需為自己作上一首詩詞,那麼明天唐紅豆三個字便會傳遍整個長安城。
這與用那金錢砸出來的花魁之名不知高雅多少倍,到那時商賈貴胄的宴席上,自然便暢通無阻了。
“陵遊兄,實在是對不住。若非在下,今日亦無需受此無妄詰難……”
顧北川端起酒杯自顧罰了一杯。
“無妨,北川兄不必介懷。春來多細雨,出門行走碰上一兩隻惱人的蟲子總是難免。
倒是這隻蟲子是因本王而鴰噪,反掃了北川兄的雅興……”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再客氣下去又沒完沒了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
顧北川亦是灑脫之人,此時舉起酒杯敬上,旁邊的範子輝受寵若驚趕緊起身,從剛才到現在,他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就沒有停止過。
沒辦法,對麵坐著的可是當今四皇子,屬於天下最有權勢最頂層的那一小撮人。
他姐姐隻是兵部尚書娶的一個續弦,與之相比根本就是連個屁都不是。
要是現在能借個尿遁離開,範子輝絕對是立馬開溜。跟四皇子捧同一個女人,那真是廁所裡點燈(找屎)了。
相對於範子輝的坐立不安,風三公子卻是跟吃了隻蒼蠅般直犯惡心。
隻因此時鄭永祥鄭大公子正笑盈盈地朝他這桌走過來,身邊跟著的那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啊哈……我就知道風兄今晚肯定會在這裡,看來紫萱姑娘花魁之名誌在必得啊……”
鄭永祥毫不客氣直接就坐下來,眼角餘光偷偷瞄向隔壁桌,臉上的笑容便再次燦爛的幾分。
“嗬嗬……原來是鄭兄,這麼巧啊!要知道鄭兄也在受邀之列,風某也就不來湊這熱鬨了……”
“風兄太謙虛了,如今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你在經營一門穩賺不賠的大生意。
論財大氣粗,鄭某實在是甘拜下風……”
鄭永祥說到穩賺不賠時,語氣可是故意加重的。
果不其然,隔壁桌上趙陵遊此時貌似隨意地將杯子往桌上一頓,隱於大堂某個角落的一道身影便低頭急急往外麵走去。
不到半刻鐘功夫,那人就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行為舉止幾乎與其他客人無異。
同一時間,場間鼓樂節奏開始了一輪變化。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頭上頂一朵大紅牡丹扭捏著屁股就來到了台上。
此人的出現,也就意味著長安城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賽正式揭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