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他……丟人現眼……登徒子……咱們就不該請他來……”
二樓軒窗後麵,小霧兒咬牙切齒氣得直跺腳。
“吃著咱們的席麵,卻給沈夕夕喝彩!吃裡扒外,這世上怎麼就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呢……”
“算了算了,本就不是誰邀來的客人就非得支持誰。
第二輪的投票又是不公開的,男人都是見異思遷的,氣他作甚……”
沈紫萱仔細地在給臉上補妝容,剛才沈夕夕的簫她聽了,在曲藝上也自信自己還能夠一籌。
兩人敘話間,樓下舞台上又是笙簫再起,另一位清倌人開始向眾人展示如黃鶯出穀般的歌喉了。
這就像一場單位的文藝晚會,各自準備的節目輪流的上,期間夾雜著主持人老鴇的插科打諢。
不過質量也是真的高,在風驚蟄看來,這些美女的藝術造詣各有千秋,著實談不上誰更優秀。
但男人終歸是看臉的生物,加上身材與容貌的話,區彆也就體現出來了。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接著來的三四場表演中,實在很難有人能蓋過沈夕夕熱度的。
雖不至於達到冷場的地步,可掌聲與呐喊就明顯要稀疏些。
這種情況直到蘇紫萱蓮步款款走上台前,隻見她懷抱一把七弦古琴,早有小廝將案幾擺上。
一縷檀香嫋嫋,美人緩緩坐定。隨著素手一撥,清音似裂石穿空震懾全場。
原本浮躁的氣息瞬間消散一空,所有人不約而同凝神屏息。
琴音再起,如高山流水靈泉飛瀑傾瀉而出,在場之人心神無一不被絕美音符所牽引。
就連此時的趙陵遊亦不自覺地閉目傾聽,餘音不絕繞梁三日。
叮……
最後一記尾音收官,蘇紫萱抱琴起身盈盈拜下,卻見台下之人還都未從剛才的仙音反應過來。
“好一首高山流水……此女琴藝已登堂入室,長安城內,或許隻有宮中幾個老琴師可與之比肩……”
“嗬嗬嗬……世間琴藝最高者,誰能勝得陵遊兄。
這蘇紫萱能得你這真正大師一聲讚,確實已是十分難得了……”
顧北川臉上略顯歉意。
“若非故人所托今日要贈一詩,就殿下的這一聲讚,此女應可奪得魁首。
可惜啊……可惜……”
“哈哈哈哈……好你個姓顧的,還以為是在誇我,搞了半天卻是在自吹自擂啊……”
趙陵遊指著顧北川笑罵,但並不反駁。若今天十二位女子中有人能得顧才子賦詩,那名動長安絕對是板上釘釘的。
兩人之間的交談,由於場中寂靜又不避旁人,所以隱約也傳到了隔壁桌四人的耳朵裡。
“哈哈……看來風兄今天要破大費了。
能得顧北川一詩,豈止得千金。蘇姑娘怕是要對風兄失望了。想要奪魁著實是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