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長青進了辦公室,許大茂歪頭對著地下呸了一聲,嘴上小聲嘟囔著:“哼,什麼東西,不就是個破科長嗎?有什麼了不起,拽什麼拽,到底是什麼任務,這麼神神秘秘的。”
劉長青在門裡聽見了許大茂的嘟囔聲,他心裡清楚許大茂是什麼樣的人,純粹就是個小人,哪怕不利己,也要損人。
但對劉長青來說,小人有小人的用處,就像許大茂,關鍵時刻能辦不少“特殊事兒”,到時候還能給自己頂雷。
想到這兒,他沒作聲,隻是對著宣傳科外間的同事們點了點頭,接著走到宣傳科長的門前,敲了敲門。裡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劉長青便走了進去。
“哎呀,劉科長,稀客,稀客,快坐,快坐!”郝仁義一看劉長青進來,趕忙從辦公桌後站起身,迎上前和劉長青握了握手,又把他引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隨後,他打開辦公室門,吆喝著:“李玲,給劉科長泡杯茶,用那個鐵罐裡邊的茶葉!
”“好的,科長!”一個年輕女孩應聲去泡茶了。
郝仁義走進屋,從辦公桌後麵的櫥子裡拿出一盒拆開的中華煙,說道:“劉科長,抽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劉長青接過煙,拿出火柴,先給郝仁義點上,自己也點上,吸了一口後才說道:“郝科長,您這地兒簡直是女兒國啊!
我剛瞅見,您這宣傳科一水兒的漂亮姑娘,您可真是在福窩裡待著喲!每天看著這些水靈靈的丫頭,乾活都更來勁了吧!”
郝仁義笑著啐了一口,笑罵道:“你這家夥,可彆打趣我了。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有你說的那心思。不過這些女娃子確實能乾,給咱宣傳科出了不少力。不像那個許大茂,整天不著調!”
劉長青哈哈一笑,調侃道:“嘿,您可彆這麼說,許大茂那小子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說不定哪天也能給您來個‘浪子回頭金不換’呢!話說回來,您就沒想著給咱這些光棍漢,從您這女兒國裡牽牽線?
您看我,天天忙得暈頭轉向,都沒功夫找對象,您就忍心看我打一輩子光棍?”
郝仁義笑著搖頭,指了指劉長青說:“你呀,少在這拿我打岔。
就你這條件,還怕找不著對象?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真上心,我倒是可以幫你留意留意。
但你可彆光惦記著我們宣傳科的姑娘,我們宣傳科的姑娘都有主了,廠子裡其他地兒好姑娘也多著呢。”
劉長青眼睛一瞪,佯裝嚴肅道:“好啊你老郝,是不是好姑娘都讓你自己給弄到家裡去了?我身為保衛科的領導,可得好好查一查你。
正說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那個叫李玲的姑娘端著杯茶,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劉長青麵前,微微俯身,輕聲說道:“劉科長,您慢用。”說完,直起身來,對著劉長青甜甜地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劉長青趕忙說道:“謝謝。”
待李玲走出辦公室,郝仁義笑著打趣道:“好啊你,劉科長,你這是打上門來‘搶人’了呀。
你信不信我吆喝上一聲,彆看你身手好,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門,我們這些姑娘可真是要‘吃人’的喲!
”這話一出,兩人在辦公室裡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劉長青收起笑容,神色認真地說道:“好了老郝,不跟你開玩笑了。還真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郝仁義拍了拍胸脯,豪爽地說道:“你說什麼事,老哥我給你辦!”
劉長青往前坐了坐,身子微微前傾,將煙灰在煙灰缸裡輕輕彈了彈,神色凝重地說道:“老郝,你也清楚,最近咱國家正處在自然災害時期,不少災民都湧進了咱首都。
現在這社會治安,實在是惡劣啊!
所以我打算近期在咱們軋鋼廠這片轄區開展一次嚴打行動,得進一步加強職工大院的治安。
你身為宣傳科的領導,肯定也知道,咱廠裡這些漂亮女職工,現在每天下班後,都要家人來接。
咱首都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首善之地啊!
雖說做不到夜不閉戶,但也絕不能對那些小毛賊視而不見,放任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