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軋鋼廠到了下班時間,劉光天也結束了這新奇的一天。
今天他一直跟著曾渴望,中午在廠裡吃的大鍋菜。
從廠裡打回飯後,保衛科小食堂裡昨天剛認識的劉鴻昌劉大哥,還往他們飯菜裡各加了兩片豬肉。
劉光天咬著從食堂打來的大窩頭,一口氣吃了三個,滿滿一盒白菜土豆燴成的菜,最後才把那兩片肉送進嘴裡,嚼著那滿滿的肉香,他心裡滿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之後他跟著曾渴望去處理廠裡的打架鬥毆事件,看到那些曾經讓他羨慕不已的軋鋼廠工人,在他麵前點頭哈腰地遞煙、說好話,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湧上心頭。
五點半,鈴聲響起,曾渴望囑咐他明天八點到廠裡就行,隨後他便下班了。今天他定好了工資,保衛科臨時工,一個月20塊錢。
下了班,劉光天獨自往四合院走去。
他手中提著換下來的破棉褲棉襖,身上穿著保衛科的白色製服,外麵披著軍綠色大衣,頭上戴著解放帽。
一路上,三五成群的路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越靠近南鑼鼓巷,這樣的情形就越多。
劉光天心裡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每當他目光掃過去,那些人便立刻停止話語,還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生怕被他發現。
劉光天知道,這些人無非是在議論他舉報自己老子的事。
對此,他嗤之以鼻。
從小到大,他不知挨了劉海中多少頓毒打,而大哥劉光奇卻從未挨過打。
至於舉報劉海中,他心裡甚至還有些高興。
畢竟廠裡已經發布通知,劉海中被取消六級鉗工待遇,還被調去清潔隊工作,和傻柱成了同行。
昨天晚上,院裡不少人都被降了一級或者二級工資,像六根他爹就被降了二級工資。
走到四合院門口,閆埠貴還是那副老樣子,正守在門口。
他瞧見劉光天穿著保衛科的製服回來,不禁瞪大了雙眼,說道:“光天,你從哪兒弄的這身衣裳?
可真精神啊!”
劉光天昂著頭,得意地說:“老閆啊,我現在是咱軋鋼廠保衛科的臨時工了,跟著長青哥混。
今天一上班就發了這身行頭,咋樣?精神不?
”閆埠貴聽到劉光天竟然直接稱呼他為“老閆”,不由得皺起眉頭,暗自思忖:這小子還真是一朝得勢便猖狂。
“光天,你小子怎麼說話呢?對長輩就這態度?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年長,‘老閆’也是你能叫的?”閆埠貴滿臉不悅地指責道。
劉光天不屑地冷笑一聲,往地上隨口吐了口唾沫,接著掏出下午跟著曾渴望辦事時,一個工人塞給他的一包大前門香煙。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自顧自地點燃,連讓都沒讓閆埠貴一下,便慢悠悠地說道:“哼,你以為我不清楚?
昨天晚上就是你、易中海和我爹三個人一起商量著寫舉報信舉報我們科長的事。
我爹那老糊塗,人傻,被你倆當槍使了。
可我不傻,你給我聽好了,老東西,我會一直盯著你。
你最好彆犯錯,現在我可是軋鋼廠保衛科的戰士,你要是犯了錯,我有權收拾你,到時候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