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壽王怒視,奪過一旁宮人手中長刀,將一旁猶豫的宮人一刀砍死,大喝道:“亂臣!今日本王便將你斬於刀下!”
華侍郎拽著姬玥就往旁躲,嘴中大呼:“瞧啊!壽王暴虐,今日壽王不死,便先死我華暢,再死爾等,爾等死因便為聽暢一番肺腑!”
宮人猶豫,終有一人大著膽子道:“壽王有七子,烹三殺二,還剩兩個嬰孩,他連子嗣都不放過,何談我們這種為人奴的?”
氣氛烘托到這個程度,不反對得起壽王賞的人肉嗎?
於是壽王就被一群宮人壓在了身下,可是除此之外,無人敢再進一步。
此時,華侍郎所召集的一群將今日當忌日的人也趕來,破了許多禁製,候在外頭。
姬玥掙開華侍郎的手,撿起刀,緩慢走上前,虞壽怒目圓睜,姬玥抬手便將虞壽斬於刀下,咕嚕嚕滾了兩圈的頭,表情仍是猙獰的很。姬玥握著刀的手顫抖道:“壽王已死。”
此時華暢麻溜跪地大喊:“臣華暢參見大王!”
表麵荒唐止於王頭落地。
內裡荒唐不知止於何時。
宮殿南北共計一百一十二裡,令群臣於殿堂間淫亂,兄弟為彘,妾做羹湯,胡亂虐殺的淮王壽死後,淮王虯登基稱王。
淮王虞虯,性疑。
稱王典倉促的很,稱王第一日,便撤去了滿殿的裸桌女,不許官員再著紗衣上殿,殺死滿宮上下宦官五百六十九人。
缸房賜一十三杯毒酒。
當夜姬玥徹夜未眠。
兵權不在手中,因虞壽不理朝政,事事都是大臣在辦,第一日也不過是去了表麵臟汙。
宦官,不過是群宮中奴才,能說殺就殺不過是未曾牽扯老淮貴族的利益。
新收拾的王殿中被放了鮮果,果香倒是好聞,燭盞被侍女輕輕吹滅,柔膩的月光穿過層層膩紗帳,年輕的帝王瘦削的臉蓋在錦被下顯得更小了,眸色深深,在榻上輾轉反側。
‘隻要虯公子願意一試,臣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臣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前日殺壽王,明日會不會殺虯?
虞家也是亂世出身。
權不在手,一有亂象那天下人憑什麼聽虯的。
虯不過是先王後妃的兒子,裝傻充愣苟活下來。
如何才能將權重新握在虯手中?
天色已亮,姬玥起身,朝服冠戴,又登殿,左右不過無事,有事也不會報,十二歲的瘦弱帝王光是坐在那,便讓人覺得好笑。
偏偏這是先王最後的兒子,又勤勉好學的很,遇到什麼事情都虛心的向他們這群臣子請教一番,這一番操作直接讓那群老東西欣慰的直翹胡子。
沒辦法,人就怕對比。這淮王虯,比壽王好掌控多了。
而且淮王虯,對他們的態度像弟子對師父一樣。
姬玥好學的很,就怕與博學多知的臣子們一起待的時間不夠長,硬生生將早朝時間改在了寅時,雞都還沒打鳴呢,一群老東西就得巴巴的趕來上朝。
又過了些日子,見帝王胖了些,群臣瘦了些。
那淮王虞虯多機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