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花。
那就是一棵大樹在狂奔。
仙霧彌漫的仙境之中,無數奇形怪狀的神獸仙獸異獸在裡頭嬉戲。
嬉戲就算了,有的還打了起來。
隻是平常的玩鬨。
仙鶴站在原地。
進退有短暫的猶豫。
凝緣殿中。
哪還有什麼堆雜錯亂的符篆陣盤龜甲。
整整齊齊。
金華璀璨。
昨日凝緣殿。
今朝帝王宮。
仙侍靜立。
下界修行數千年飛升者。
不過萬千仙侍中一。
妖仙、鬼仙各有得道者。
近乎三萬年下界卻再無人仙飛升。
所以。
仙侍、神兵,也都平職熬了至少三萬年。
凝緣殿的牌匾仍是凝緣殿。
內裡大殿。
絳幽坐在主位。
其餘四人神色各異。
南宮青玉倒是習慣了,手指翻動著一本交呈的神務:
“生機在凡間又如何?妖邪亂世,天地無規則,亂象多生。天地法則早已不存,下界凡國氣數早儘,偏偏我神族乾預,又叫其延壽百年。”
羨輕鳶躺在遠處的美人榻上,閉目小歇。
燭昭坐在案前,一言不發。
妘夜坐在南宮青玉對麵的長案前,肩膀上趴著的饕餮咕咚咕咚的喝著水。
絳幽道:
“孤不管其他,孤隻要你們助孤聚合淩澤星凝萬機,重肅天地法則。”
妘夜冷笑道:
“重塑天地法則,天地萬法將參,仙神之力將被限製,在凡間將不可再度用法力,否則便是違背天地法則,為何要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
絳幽斂眸道:“孤這些時日將你們留下,並不是要與你們吵嘴的。”
羨輕鳶醒了。
沒說話。
絳幽道:“催返之法又不會叫你們損失什麼。”
南宮青玉道:“命定的事不會更改,隻會更糟。”
絳幽道:“妖神不會死,生靈不滅,欲念便長存。”
妘夜道:“那你要借眾靈之力複天地法則乾什麼?去凡間爭那三瓜兩棗嗎?”
絳幽道:“隻有這樣才能平衡。”
南宮青玉表情有些黯淡,猜到了絳幽的想法。
“是能平衡。”
南宮青玉道:“可我等的凡劫也未過,渡世道本就沒有修成,你這樣做,是自尋死路。”
絳幽冷哼:
“誰說孤會用自己的命絡。”
羨輕鳶問道:“你想怎樣?”
絳幽手中把玩著那支素釵。
“有得必有失。孤守候了這世間幾萬載,世間萬靈也該給孤些補償了。”
冰藍色的眸子輕輕轉動。
視線落在羨輕鳶麵上。
“你們不會阻攔孤,反倒要助孤。”
“對嗎?”
羨輕鳶怒道:
“絳幽,你這是胡鬨!”
絳幽手中拿著羨輕鳶的骨笛。
淩澤星遍布在凝緣殿中。
封印之力強大磅礴。
絳幽冷笑:
“天地間靠人族生機成妖成仙者有多少。”
“孤不過是將其生機召回。”
妘夜煩躁。
起身便向外走。
絳幽見她離開也不阻攔。
困陣。
其實也並沒有真心想困住他們。
想得到的,絳幽其實已經得到了。
什麼妖鬼無辜。
妖鬼的生機,隻要是汲取自人族的。
都不能留。
祂比南宮青玉更憎恨妖族。
祂心中自然格外偏待人族。
人族本就是神族的延續。
舍誰保誰。
自然清楚的很。
況且記憶長河中有不少線索。
人族消亡。
則三界重啟。
至今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