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頭子大英俊不確定的眨了眨眼,這一定是幻覺。
眼前這人,看上去瘦,怎麼那麼大的勁。
周圍那群山匪也是大驚,想打殺上去,倒也不敢。
若是這人身上沒穿那身大紅官袍。
上去殺也就殺了。
可這騎馬來的,是縣令。
是當官的。
姬玥用力踹了他一腳,“專殺老弱病殘?”
山匪頭子摔在地上,見無人救自己,也惱。
偏偏這新上任的縣令用長劍劍柄拍著自己的臉。
大英俊連忙道:“嘿嘿,縣令大人,您聽錯了,俺大英俊雖然占山為寇,但是從來不劫老弱病殘,每每都是劫富濟貧,劫的也是惡富。”
姬玥回頭,尋找跟隨自己來的無頭鬼。
小雨不停。
未尋見無頭鬼。
大英俊悄悄握住一邊的砍刀刀把,緩緩起身,向著姬玥砍去。
典史於信大喊:“小心啊大人!”
一道寒光閃過。
黝黑的人頭落地。
眾人甚至都沒看清姬玥的劍什麼時候拔出來的。
再定睛一瞧。
隻見那道修長的身影側著身子,頭朝向那群山匪。
臂曲劍身在袖間擦拭。
下意識挽了個劍花。
入劍鞘。
離著姬玥近的那個彪飛,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
“大人,俺是好人!”
這特麼!
一個瞬間把老大大英俊給秒了!
妖怪啊!
一定是妖怪。
但是彪飛不敢把妖怪二字喊出來。
老大的頭,滾在泥坑裡。
死不瞑目。
彪飛還不想死那麼早。
姬玥問道:“你們這俠義莊,占據東淮山多長時間了?”
彪飛道:“回大人,有二十……二十八年了。”
姬玥道:“二十八年……”
看向彪飛身後各個麵容枯黃眉目狠厲的山匪,姬玥道:“縣令三年一輪換,也近十任縣令輪轉這瑤澤縣,各個都是這樣放縱你們嗎?”
彪飛撓了撓腦袋,表情閃過一絲不屑:“剛開始我們也不怎麼劫掠,也就是賭錢吃不上飯,去同村家吃頓飯,這點小事人家自然不管。”
“後來,欠著賭坊的錢逐漸多了,便也偷點,搶點。有時賦稅重了,活不下去,就躲到了這山上。”
姬玥了然,道:“於信,將這幾個頭目綁了。”
姬玥說話渾身透露著一股王霸之氣。
彪飛目光清澈。
深深被姬玥身上的王八之氣震懾。
主要是大哥的人頭就躺在不遠處的泥坑裡。
彪飛老老實實的被捆了。
姬玥問道:“你俠義莊有多少人?”
彪飛道:“回大人,有七百多人。”
姬玥道:“七百多人?有這樣多。”
彪飛道:“是啊。我們這群人活不下去才來山上當山匪,活不下去的多了,上山的也多了,對當官的來說我們就是個燙手的芋頭,前幾任哪敢管。”
彪飛一言一語。
也能叫姬玥想象到這近乎十任縣令的想法。
縣令。
不過是個微末的小官。
山匪殺人不眨眼。
要是剿匪不成。
半夜匪徒翻牆來取自己的小命可怎麼辦。
大多縣令都是苦苦考了多年,才上任。
要麼就是散儘家財買的官。
一處縣令任期才三年啊。
三年後便調走了。
要是折在山匪這事上,多虧啊。
得不償失。
所以這瑤澤縣,二十八年。
每一個縣令都是這樣想的。
不去管它。
我們相安無事。
待我任期一滿。
拍拍屁股走人。
什麼山匪強盜。
殺人放火。
不知道。
沒聽說過。
鬨狠了。
有什麼不知死活的草民光腳跑到州府跑到皇城告狀。
叫本官不得不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