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懷錦瞪了一眼商懷亦,轉而眸光落在姬玥麵上。
忌水畔,多美人。
衛寧生的眉目淩厲,英俊的臉被曬得麥色,偏偏唇紅齒白,眸子黑的發亮。他才一十七歲,便生得這樣威武。
襄朝六百年,開國便重武,馬踏暮北岸,拳打終南亂,家有銀杆槍,自然羨丈夫。
衛寧學槍。
那她也學。
衛寧其人,年少便露鋒芒,身量挺拔,意氣風發,與人交談,溫文爾雅,與那副模樣多予反差。
而今懷錦年有十五,情竇初開,與這般年輕男子朝夕相處,如何能不生出情愫。
姬玥將蒸藕吃完,軟糯,甜涼,挺好吃的,吃完了,便起身收拾了桌子,商懷錦道:“衛寧哥哥,你可歡喜這蒸藕?”
姬玥笑道:“很好吃。昨日阿武師兄說你練習挑槍時發力點不對,一會你隨我再練一個時辰。”
商懷錦頷首:“好。”
姬玥起身往外走,商懷亦將臉皺成一朵菊花湊在親姐麵前扭來扭去模仿道:“衛~寧~哥~哥~你~可~歡~喜~這~蒸~藕~~”
“你身上招蛆了?”
商懷亦被商懷錦一腳踢翻在地,才爬起想大聲嚎一嗓子,便瞧見商懷錦一個威脅的眼神扔了過來,隻好作罷。
商懷錦在院中取了長槍,抬眸,見他背對,拂槍,風起,少年身形被衣勾勒,長腿挺拔,寬肩窄腰,年輕男人的精壯肉身與雄渾氣總叫她心跳加速不敢與其對視,見他回身看來,那雙俊眸分明不嫵媚不多情,甚至還有些輕微淡漠,偏偏就那般勾人心魄、叫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與其切磋,總叫她偶爾會失神,銀槍花火耀眼,卻總也比不過十七歲少年眉目,心蕩的撲通亂跳,手漾的津津生汗,那杆長槍竟一下子脫了手去,紮在蹲在不遠處商懷亦身旁,嚇得他跳起來大喊:“不就是學你說話嗎,至於嗎,謀殺親弟弟啊?”
姬玥蹙著眉,瞧了商懷亦一眼,還好,未受傷。
他還未打儘興,“兵器甩出手是大忌,去撿回來,再來。”
天漸漸黑沉下來,午後沒多長時間,天便沉的像夜裡,初八月的天裡起了風,瞧著快要下一場大雨。
二人槍使得算是熟練了,商懷亦在遠處練著他的棍,瞧著兩人切磋,自然眼饞。
院子裡是土壓實,兩人切磋,有乾塵揚起,雖說是切磋,但商懷錦畢竟小兩歲,且女子力氣要小些,一來二去便落了下風,且這一場切磋主‘糾正’,商懷錦不敢再走神,認真瞧著姬玥的動作,將自己的不足漸漸補全,錯處糾正。
槍若遊龍,教她額發儘濕,天邊雷聲浩蕩,長風帶著涼意,劈裡啪啦砸下來的雨潤在地上浸出牛目大的圓,地上乾塵被砸起,轉瞬便又被砸息,小子連忙去收屋外晾著的衣,一黑一青兩道人影持槍相鬥卻不止。
說再練一時辰,那便就再練一時辰。
難不成還有今日刮風明日下雨後日打雷便不練的。
有的。
有的。
今日天上下的原來不隻是雨。
還摻雜著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