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月色下,美人溢著淚的眼恨恨瞪著,大不了就是死,還管他是官差或是衙役,於平欣怒罵道:“你們算什麼官差,明明是殺人放火,不顧王法的強盜!”
“王法?”官差挑著眉,粗糙的臉凶相畢露,賊眉鼠眼的瞧著也很是嚇人,鉚足了勁踹在她小腹上,“我看你們瑤澤賤民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死賤人。敢對我荀令這樣說話,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老子早就連你一塊弄死了。”
於平欣咬著牙,捂著肚子摔在地上,又被衙役拽起,一路拖行,往州府押去,隨之一起的,還有他們不知從哪掠來的漂亮女子。
各個都是東淮山無惡不作的女魔頭,山匪的壓寨夫人。
被堵了嘴,捆了手捆了腳,用繩子拖著,狼狽,踉蹌的,跟在這群官差身後。
往州府那趕。
下著大雪。
於平欣昏昏沉沉,摔倒了,也還未站起來,前頭繩子衙役牽累了,便綁在馬後,前頭騎馬的回頭瞧見了,反而是甩了甩手中的馬鞭,身下的馬跑了起來,後頭一串女子本就餓了一天肚子,又多是被強搶來,哭的頭昏眼花,叫這快馬一扯,叫那倒地的人一絆,齊齊都摔在地上,天才下了雪,地上冷冰冰,拖得汙雪埋了一臉一身,狼狽的樣子被衙役官差瞧在眼裡,沒有人製止。
有人衣衫被劃的半開。
有人摔得痛呼。
他們當真是愛看愛聽。
他們也不是家裡沒有女人。
他們就是愛看這與自己不相乾的漂亮女子受屈辱的樣子。
心底的獸欲好像在這全是同類的包裹隱藏下完全釋放。
笑聲跟叫好一聲比一聲高,有人暈死過去,也沒人在意。
這又不是給皇帝選的秀女。
是什麼高官權重家的女兒,登記在冊。
都是些賤民家的孩子。
不過是州府大人說瑤澤出美人。
順帶擄幾個罷了。
那擄幾個,州府大人怎麼知道擄了幾個呢?
州府大人又怎麼知道呢。
衙役舔著乾裂的嘴,一雙眼裡透著渴望,本就是冬日,難得瞧見女子肌膚,瞧著那幾個被馬拖行的女子們因為掙紮時不時露出一截手臂,白花花的,叫他心裡癢癢,跑到騎馬的官差那,“荀屬官,您先把馬停一停。”
官差荀令冷眼看他,“怎麼,這幾個賤民,本官還管不得了?”
衙役嘿嘿笑著,“那倒不是,那倒不是,小人是這樣想的,這美人那麼多,州府大人怎麼知道咱們抓了多少呢,咱們扣下一兩個,留著自己受用受用……”
官差荀令抿著嘴狠狠瞪了一眼:“什麼!”
衙役連忙安撫,“大人,您想啊,您也時常來我們瑤澤,不如就留一兩個,您每次來,都叫她們好生伺候,可不是小人想著貪占,隻是大人您有家室,帶回去不太方便,放在小人這裡……”
衙役擠眉弄眼,“大人您來,就是與小人們有公務要辦,小人們自然要將大人來瑤澤的一切事宜安排妥當了。”
官差荀令冷哼一聲,牽扯住馬韁,喉嚨間發出一聲怪笑:“你這人……哈哈哈哈……”轉而,官差荀令回頭去瞧,目光陰狠的看了一眼,最終落在於平欣身上,衙役自然心領神會,“大人,再往前二裡路,有個穀神廟,不如……”
官差荀令下馬,“為這由頭還用得著去那麼遠的地?都給本官聽好了。”官差脫著褲子,指著於平欣道:“這個,就當沒見過,留在瑤澤供快活。”
大雪,臟汙的麻繩沾著泥雪水。
一群貌美少女驚懼的流著淚,瑟縮在一起,看著那些官差衙役將那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在大雪裡淩辱,事了,天已經黑了下去。
官差荀令嘴裡罵罵咧咧,“再隨我們走一日,就說山匪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