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梅兒,梅兒,快來看看爹釣的大老鱉!”
幾人往門口瞧去,門被打開,兩個中年男人一前一後肩膀上扛著個長網,裡頭網著一隻大鱉,沈狗牛得閒那隻手還提著酒,後頭跟著兩個表情瞧著有些興奮的藥童,瞧著也有十二三歲了,肩膀上背著木頭做的藥箱子。
沈狗牛天生的大嗓門,這一嗓子吵得內裡院子看花的沈老爺子都聽見了。
“沈兄,要不是外頭黑雲上來,今日說不定還能釣幾條大魚呢。”
說話的叫楚相文,早些年中的秀才,後來在自家開了私塾。
羨輕鳶連忙喊人,“沈伯父,楚伯父。”
沈狗牛哈哈笑著,瞧了一眼這與他親子交好的孩子,朗聲道:“春攜啊,今兒個你也彆回去了,留下來,咱們喝個痛快。”
羨輕鳶也高興,跟在後頭幫忙抬著,聞著酒香,說道:“這酒是才從劉記買的嗎?不瞞伯父,小輩也喜歡釀酒,待秋來帶些您嘗嘗啊。”
沈狗牛哈哈應下,將手中酒壇遞給沈逐,“逐兒,快去收拾。”
沈逐應下,小跑往後屋去了。
沈迎梅跟在羨輕鳶身後,“你還會釀酒呀?”
羨輕鳶有些不好意思,但怎麼也是在她麵前表現的機會,“嗯……”
沈迎梅道:“那你會釀桃花荔枝的嗎?或者是梅子酒?”
羨輕鳶瞧著鞋尖,儘量柔著聲音,“桃花荔枝的釀過,梅子酒還未曾釀過呢。”說著,羨輕鳶抬眸看她,“你想喝嗎?正好我學學那梅子酒怎麼做。”
“好呀。”
這一頓飯吃的羨輕鳶是心不在焉,腦子裡一直‘梅子酒’、‘梅子酒’的想。
腳邊的貓崽吃飯一邊吃著一邊“喵喵嗷喵嗷”,意思大約是‘好吃好吃’。
私塾先生楚相文喝了酒,愛吹牛,將桌子一拍,“想當年啊,我在河西頭,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我才幾歲?我才八歲啊,拿著一根竹竿吊個毛毛蟲,往河裡頭一扔,誒!釣上來一個大白鰱,你們說我厲害不厲害啊。”
沈狗牛知道楚相文在吹牛,給他添了點酒,身邊沈老爺子樂嗬嗬的瞧著。
楚相文越說越來勁,說著,楚相文抿了抿嘴,
“從那之後,我就愛去拋幾杆子,小逐啊,你也彆學你爹天天蹲在醫館啊,下午有空就跟伯伯一起去釣它一兩個時辰,醫館裡頭不還有你妹嗎,你們兄妹兩個,要學會偷閒,人就活一次,你們年紀輕輕,哪能一輩子除了診脈就是開方。”
沈逐點頭,聲音平淡道:“楚伯說的是。”
楚相文家裡頭有個閨女。
他是真心喜歡沈逐。
身姿挺拔,俊朗不凡。
要是能討來當女婿就好了。
說著說著,楚相文的目光又突然落在一邊的羨輕鳶身上,“春攜啊,今年是不是該秋考了?”
沈狗牛也看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孩子。
林春攜。
是個老實孩子。
如今也有一十八歲了。
有才氣,十六歲考的秀才。
生的也漂亮,隨他娘。
有詞怎麼說。
君子如玉,溫潤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