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玦?想不到長歡兄家竟是在那天地玦腳下,書上說天地玦可是淮南第一險山,險山又近著東海,不敢想象長歡兄家附近該是何種美景常相伴。”
高長歡笑了笑,“便是天晴看山青,天陰看山隱。他日若有緣,同登天地玦啊。”
羨輕鳶輕哼一聲,“還他日若有緣,我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放榜許有半月多呢,要是長歡兄不嫌我煩,我能否隨之去遊玩幾日?”
高長歡應下。
回程路上,先經過了疏陵,羨輕鳶帶著高長歡在家中吃了頓飯,住了一晚,又去沈氏世醫堂瞧了瞧,沒想到高長歡與沈逐也很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隻是沈逐醫館太忙,沒辦法跟著一起去南淮青峪。
因羨輕鳶本家做著小本買賣,父親林德賢寫的一手好字,他又年少聰穎,早中的秀才,鄰裡鄉間都算敬重,家中過的不算貧苦,路上乘了車,本該再走三四日的路,一日半就到了。
臨海的風很涼爽。
高長歡的家在山腳下。
是個土築的小院子,頂上蓋著茅草,院子很大,內裡種著菜,靠牆的月季開了,打理的很好。
高長歡道:“娘,孩兒回來了。”
話音才落,內裡卻是一個漂亮姑娘將門推開,水靈靈的眼睛忽閃著,眉眼靈動,長相也十分喜人,漂亮的像個精靈一般,隻聽她道:“長歡哥哥,你回來啦,今日有客人嘛?”
而後姑娘又跑回了屋中,親昵的挽著一個婦人的胳膊,兩人走了出來,笑意盈盈。
羨輕鳶連忙打了招呼,“伯母好,這位妹妹好。”
婦人瞧見羨輕鳶,連忙招呼,“是長歡的朋友啊,從哪來呀?一路餓壞了吧,快進屋坐著,伯母做飯你們吃。”
羨輕鳶見了高山,實在是想爬上去瞧瞧,對高長歡的母親道,“伯母,我叫林春攜,是與長歡兄在邊則相識,久聞天地玦如天缺,今日隨我長歡兄來此一瞧,果然如長劍刺天啊。”
聊了許多,羨輕鳶自覺話多,可愈發覺得身邊高長歡過於安靜了些,偏頭去看他,發現他粗紅著個脖子,低著腦袋,瞧著眼前的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羨輕鳶問道:“長歡兄,你怎麼不說話啊?”
漂亮姑娘道:“沒事,他就是害羞,害羞的時間長了。”說完,漂亮姑娘還笑了幾聲,“高長歡,叫你給我帶的東西你是不是忘了啊?”
高長歡掏了掏袖,拿出一方小木盒,裡頭安安靜靜躺著一枚銀刻的小魚。
羨輕鳶驚奇道:“這位妹妹不是長歡兄的妹子啊?”
漂亮姑娘笑道:“不是啊,我叫熾瑤,是高長歡還沒過門的媳婦。”
羨輕鳶連忙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未來嫂夫人。”
瞧著高長歡頭埋得更低,熾瑤哈哈大笑,“你不是還要帶著這位春攜兄一起登山嗎?快些吃完了去刷碗。”
高長歡連忙點頭,“嗯。”
高長歡是真的勤快。
就羨輕鳶與高長歡母親聊天的功夫,這高長歡已經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還順帶把外頭的柴劈了,院子裡的菜又澆了一遍水,這才帶著羨輕鳶爬山。
天黑了,想來到頂可以瞧得見次日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