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本以為自己要倒個時差,然而鐘表指針指向12點時,他準時昏睡過去,不算早,但也絕不算熬夜。
溫辭放下沉沉睡去的顧羨,吻了下他夢中展平眉心,他此刻沒了清醒時的禁欲英俊,隻有一派安然。
同樣是合心意的樣子。
公寓沒有浴缸,便打濕毛巾從頭到尾擦了擦,擦到某些部位,顧羨眉心又皺起。
溫辭低笑一聲,指尖人工撫平他的眉心。
然後上床與他緊挨著入睡。
第二天一早,顧羨睜開眼,神誌逐漸回歸,色塊逐漸清晰,就是溫辭俊美的睡顏。
他反應了一會兒,明明該起床了,可就是舍不得起來,要不是生理需求,他能躺到溫辭清醒。
撐著發軟的身體,小心翼翼地越過溫辭躺在外麵的身體下床,低頭找拖鞋,卻對視了那天生自帶笑意的桃花眼。
顧羨動作一滯:“我吵醒你了?”
“沒有。”剛睡醒的聲音低沉又磁性,溫辭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起身被子滑落腰際。
打冰球練出來的胸肌腹肌一覽無餘,以及上麵各式各樣的曖昧痕跡。
顧羨多看了兩眼,隻覺尿意都消失大半。
與此同時,看著這樣能用美來形容的溫辭,心中對感情的不信任又一次升起。
顧羨踩上一次性拖鞋,用微微泛紅的眼尾俯視溫辭道“一晚上過去了,你昨晚的話還作數嗎?”
據他了解,有些男人床上今生摯愛,一夜過去你是哪位,提褲子不認人。
溫辭那雙桃花眼,和他上輩子與顧星和的傳聞,總讓顧羨無法全然放心,恨不得真的將他囚禁下藥,再也不能出來禍害彆人。
“顧總為什麼這麼問?”溫辭赤裸的胳膊撐著床鋪,轉身笑盈盈問顧羨。
顧羨呼吸一窒,更懷疑了。
沒辦法,溫辭的誘惑力太強,強到他懷疑這家夥究竟在國外學的什麼專業。
但溫辭問了,顧羨也就實話實說:“我不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你和我相處可能會覺得我無趣,而且男人不都喜歡新鮮感嗎?”
就像上輩子溫辭和顧星和在一起了。這輩子他和自己滾了三小時,無比投入。可見他不是非誰不可。
他愛溫辭,但他怕溫辭跑。
溫辭看著顧羨充斥占有欲與醋意的漆黑鳳眸,雖然不知道他吃的哪門子飛醋,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總說的好像顧總不是男人,明明昨晚顧總才強調自己是個正常男人。”
“我是。”顧羨深吸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麼。
溫辭打斷他笑道:“顧總,不是男人都喜歡新鮮感,而是人類都喜歡新鮮感,就連動物都會好奇新鮮事物。”
“隻是就像書中所寫,愛情中的新鮮感不是和新的人重複舊的故事,而是和舊的人探索新的事物。”
溫辭含笑的目光與顧羨對視。
新鮮感會褪色,但教養和責任不會。
任何一種愛情都需要長久的經營,他的壽命更長,那就需要更長久的經營。
顧羨瞳孔震顫,呼吸停擺了一瞬:“你真的是溫家教出來的孩子嗎?”
溫辭沒回答,而是起身下床與顧羨在晨曦中接了純潔一吻:“我很期待未來與顧總的探索。”
這個世界的顧羨不相信感情,兩輩子見多了豪門表麵夫妻後麵的齷齪,連帶對愛情也持懷疑態度。
愛上他後,滿腦子被拋棄的悲觀設想,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留下他。
他不怪他的懷疑與偏執,隻是試圖教會他正常的愛情。
“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敢背叛我你知道下場…”顧羨眼神鋒利,摩挲溫辭溫熱的腰背。
顧羨這輩子在商場中無往不利,身居高位,執掌權力,此刻卻又一次感覺到了上輩子無所適從的感覺。
隻能強裝鎮定,並情不自禁威脅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