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瑜白半夜做了幾個斷斷續續的噩夢,全是溫辭一身鮮血,一步一血印的場景。
夢中的他無論塞了多少丹藥都無濟於事,血色愈加濃稠,直至鋪天蓋地染紅整個世界。
第二天一早,他洗了個冷水澡清醒神誌,吹乾頭發後他實在坐立難安,最終決定去隔壁看看溫辭,看看他昨晚有沒有受傷。
溫辭卻提著兩兜子菜按響門鈴。
看著電子貓眼裡溫辭那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塗瑜白心臟緊縮了一下。
兩道防盜門開啟,溫辭將右手紅豔豔那袋子遞給他。
大致一瞧,袋子裡裝滿了胡蘿卜。
塗瑜白接過袋子,瞥了眼他左手袋子中各種肉類,側身讓他進來,並問道:“你自己買的菜?”
溫辭點了下頭:“昨晚有人告訴我應該禮尚往來。”
233豆豆眼擠滿問號,它昨晚全程關注宿主,沒瞧見誰說這句話啊?
溫辭精神海內劃了筆錢,笑道:“封口費。”
昨晚是沒人說,但他今天不來,塗瑜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定決心展開行動。
與其將考驗塗瑜白的行動力,不如自己隨意找個理由過來。
塗瑜白果然沒懷疑,他甚至幫溫辭補充了細節,比如毒舌了鄭清一頓後,鄭清長了教訓。
就沒再敢在溫辭麵前瞎扯,並且彌補性地教導了溫辭為人處世。
他伸手要去拿溫辭左手袋子,溫辭移動避開他的動作。
塗瑜白疑惑道:“不做著吃嗎?”
溫辭硬梆梆回道:“我會做。”
原主農村生活,不會做飯才是怪事。
樓下小麻雀一家的小食堂,雖然是塗瑜白驗證過的乾淨衛生,但味道上不算貼合溫辭口味。
眼看著溫辭進入廚房,塗瑜白不放心緊隨其後,然後目睹溫辭打開他買回來再沒用過的抽油煙機。
抽油煙機聲響轟鳴,溫辭皺了一下眉心,調低它的抽氣量。
塗瑜白愣愣道:“你會用這些?”
溫辭擰開燃氣罩,嗯了一聲:“現在農村現代化程度高。”
他跟大多做飯順序不太相同,他洗完菜沒有直接切,而是鍋中倒油,油熱抄起一把菜刀兩三下切好,放進鍋中。
熱油刺啦刺啦作響。
塗瑜白緊張盯著溫辭結實的小臂,生怕油星飛濺燙到他。
卻是看到溫辭從容顛鍋,紅紅綠綠的菜在空中規律翻轉,隨後乖乖落回鍋內。
似乎察覺了塗瑜白灼熱的視線,溫辭右手不停顛鍋,側眸看著他道:“胡蘿卜要炒嗎?”
“可以嗎?”塗瑜白問道。
溫辭沒回話,隻是將鍋內飯菜裝盤,起身去洗他帶來的胡蘿卜。
置身燥熱的廚房,塗瑜白雙眸乾澀,聲音不自覺柔軟:“辛苦了。”
他並非不會做飯,身為玉兔的他天天煉藥,怎麼可能不會做飯。
隻是他不覺得胡蘿卜有炒熟的必要,對於自己的手藝也不怎麼自信。
但看著冷著一張臉,熟練做飯的溫辭,他突然就很想嘗嘗他做的菜。
溫辭手腳麻利,做飯速度快,他們中午便吃飯早了一些。
手機鈴聲響起時,塗瑜白剛打算端上盤子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