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溫辭,麵對久彆重逢的愛人,難免有失控的時候。
掰碎門鎖一時爽,後續小區歡呼雀躍兩位歸來,沒有防盜門的家,絕對擋不住熱情的鄰居。
溫辭便從藏袍裡找到隔壁鑰匙,兩人先去隔壁應應急
臨走之前,塗瑜白有好好準備,兩個房間家具蒙上了一層白布,布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兔絨地毯兔絨毛毯一類,溫辭密封保存,沒讓它們沾染上一粒灰塵。
溫辭的皮靴踩踏地麵,一踩一個腳印,他打開窗戶通風,又是一年新春。
一枚桃花瓣飄揚了幾十米,於兩人眼前一劃而過。
塗瑜白位於門口,看著溫辭的背影微微愣神。
溫辭回首道:“怎麼了?”
塗瑜白儘量維持平靜,但嗓音中不乏沙啞:“我在夢裡多次看見這個背影,總覺得似曾相識……”
有時候是一步一個血色腳印。
有時候是一步步腳印消失無蹤。
有時候是腳印彎彎繞繞,淩亂不堪,他無法循著腳印找到溫辭。
他言有未儘,但溫辭懂得。
無論忙與不忙,可能是一場戰鬥結束,可能是跋山涉水找到了妖邪,戰鬥開始前。
他都多次讓233查看他的情況。
愛上一個人怎會不記掛他。
溫辭沿著自己腳印往回走,走至塗瑜白麵前,環抱住他並弓身將頭輕放在塗瑜白頸窩,下巴蹭了蹭他的鎖骨。
這是他從未夢到過的場景,塗瑜白呼吸逐漸急促,直至晃動的天珠意外剮蹭他的鎖骨,帶來一陣冰涼。
他一個激靈,腦海所有噩夢消散。
“真好。”
塗瑜白心跳平穩道,他閉上眼感受溫辭的氣息。
他們心臟相貼,交換著體溫,兩個相愛的人,相互擁抱傳達思念,抱著抱著味就變了。
塗瑜白感受著手下流暢的肌肉線條,赤瞳略帶心虛道:“藏袍熱不熱?”
修為在身,必然是不熱的。
但溫辭嗯了一聲道:“我換衣服。”
藏袍看著不那麼好脫,塗瑜白輕聲道“我幫你。”
塗瑜白煉丹大師,動手能力極強,沒幾分鐘便明白了藏袍怎麼穿脫。
畢竟是牧民的贈禮,他疊好放置衣櫃。
溫辭赤裸著上半身,低頭就要解開一年來長長不少的頭發。
塗瑜白抿了抿唇,紅著耳廓道:“這個不用。”
一身藏袍藏飾的溫辭很好看。
藏袍影響某些事情,但藏飾不影響。
他了解溫辭,藏飾佩戴略微繁瑣,解下這藏飾,他沒有特殊情況就不會再戴上。
他將藏地人心目中神聖的天珠摘下,看著墨發間晴色的綠鬆石,說道:“這樣可以嗎?”
溫辭嗯了一聲,指尖金色咒印複現。
他也問了一遍:“可以嗎?”
塗瑜白不語,隻是壓下兔耳朵,方便他下封印。
下了封印,塗瑜白除了白發赤瞳,完完全全就是人類形態。
溫辭有些遺憾地摩挲了下拇指,隨後扯下遮蓋沙發的白布,白布潔白內裡沾染地麵灰塵。
溫辭低聲問道:“臟嗎?”
一年久不住人,空氣裡都是灰塵的味道。
兩情相悅,自然要讓雙方舒適。
為難有潔癖的愛人適應糟糕環境,是一件相當糟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