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溫辭也是時常外出寫生,但不會像第一天那樣,從早畫到晚才回來,而是每天抽幾小時去。
剩下時間大多在家完善畫作。
期間經紀人不放心,來彆墅看望過幾次,但他發現,選擇溫辭絕對是最正確的決定。
長的帥,氣質好,有才藝。
連包容心都那麼強,偌大的彆墅硬生生一塵不染,就算有保潔定期清理,也需要居住者平時留意衛生。
他放心地忙外界輿論去了。
江雲舟卻愈加焦躁,因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住看溫辭目光,這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害怕自己孤寡時間太長,草率看上了一名外在條件優越的男性。
更害怕溫辭公事公辦,他卻沒克製住自己,對他表達了覬覦,顯得自己無比邪惡。
於是江雲舟便開始有意識地躲避溫辭。
溫辭畫室畫畫,他客廳背劇本。
溫辭出門鍛煉,他在家跑跑步機。
溫辭偶爾做些飯菜,他就謊稱不餓,控製體型。
溫辭就像一位合格的小白臉,金主的要求完美達成,金主躲避他,他也不會自討沒趣,惹金主心煩。
事實上,這樣恪守合約條例,進退有度的溫辭,江雲舟更心煩了。
經紀人來商量綜藝流程時,都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江哥,咋回事?”
江雲舟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換個人行不行。”
話音剛落,江雲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抬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息一聲:“換個差一點的人。”
經紀人了解多年搭檔,用膝蓋都能猜到江雲舟在糾結什麼。
“唉…江哥,彆怪我說話難聽,現在什麼社會了,以溫辭那張臉,沒人庇護,不是你,也會是彆人。”
江雲舟臉色鐵青:“怎麼可能……”
經紀人打斷他:“江哥,你是不是想說,你同樣沒背景,現在也混出頭了?或者說溫辭不是那樣的人?”
見江雲舟啞然,經紀人一臉苦笑:“江哥你長什麼樣?那個溫辭長什麼樣?”
如果說江雲舟長了一張天生臭臉,那溫辭就長了一張天生極其引人覬覦的多情臉,加上他無權無勢還缺錢的現狀。
誰不想碰一手嘗嘗味,也隻有江雲舟不近反避。
他說著,看向二樓,想著那紋著紋身,打扮叛逆,五官卻透出一股瀲灩多情意味的青年。
那青年就算隻是簡簡單單坐下畫畫,都能迷得自家江哥一個勁避嫌。
何況外麵那群有權有勢,卻沒有道德底線的老色鬼。
經紀人最後一句話,震耳欲聾:“而且你沒問,怎麼就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簽合同時,他可是沒提出任何異議就簽了。”
自古以來,笑貧不笑娼。
年輕人利用自身優勢追求進步,隻要不違背公序良俗,算不上什麼大事。
也隻有道德感太高的江雲舟為此糾結。
江雲舟沉默了半晌,就當經紀人以為他還是邁不過道德門檻時,他看向下樓的溫辭,抿了抿唇問道:
“你最近…缺錢嗎?”
他現在是進退兩難,退,解除合同換人,進,追求相處幾天完全沒展露曖昧意思的溫辭。
在他看來後者幾乎沒有可行性,溫辭這幾天怎麼公事公辦的,他太清楚了。
這時,經紀人的說辭如同魔音貫耳,令江雲舟看到了一個更極端的辦法——
花錢深化包養合約。
躲避多日的江雲舟,忽然像是想開了一般主動搭話,溫辭有些詫異,食指輕敲彆墅樓梯扶手,裝飾戒指反射太陽光線。
“哥怎麼問這個?”
江雲舟表麵隨口一問,實則薄唇抿緊發白。
溫辭定定俯視江雲舟片刻,隨即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道:“不過好像確實有點缺,彆墅距離景區遠了點,打車費用有點高。”
江雲舟鳳眸裡是說不出的複雜,似緊張,似喜悅,似不忍。
他道:“車庫裡有幾款閒置車,你挑一輛喜歡的,平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