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期間,溫辭減少了繪畫,卻並非完全不畫。
繪畫是很吃靈感的,需要畫家觀察或參與許多不同的事物,找到許多不同的靈感。
恰巧《馴服》就帶給他不少靈感。
所以畫作數量下降,而質量不降反增。
一幅馬戲團牢籠中,天使與惡魔互相依偎的油畫,在奧麥斯拍賣場拍出兩千萬高價。
一些油畫拍賣出售,一些油畫溫辭不準備直接賣,而是作為展品寄托各大畫展,徐青就經常來片場拿合同給溫辭簽。
不可避免撞見了溫辭拍攝現場。
隻見片場中,他一向從容淡定的老板,穿著一身囚服被關進牢籠裡。
對麵穿著獄警服飾的江影帝出現時,老板抬頭那一刹那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獸性與人性交織。
震撼了沒見過的徐青。
“哢!殺青!”
“辛苦各位!晚上慶功宴大家務必都到!”
“是!”
“啊!我好舍不得大家~”
導演最後協調完工作人員,過來遞了兩張紅包。
“殺青紅包!”
溫辭接過紅包,笑著道:“謝謝。”
劇組通常會給戲份重的演員紅包,有些庸俗。
但往往庸俗的金錢才能送進人心坎。
何況它還有祝福的意思。
送走徐青,溫辭將其中一個紅包,轉交給卸妝回來的江雲舟:“哥的紅包。”
江雲舟收下道:“導演給的殺青紅包?”
“嗯。”溫辭看著換回平常服飾的江雲舟道。
慶功宴導演坐在主座,溫辭和江雲舟分彆坐在他兩側。
這是許多演員夢寐以求的主演待遇,說實話,溫辭隻覺得有些礙事。
劇組小演員來敬酒時,江雲舟頻頻攔下敬向他的酒,連蘇安然過來敬酒都一並攔下。
溫辭指節抵著太陽穴,以他們如今的地位,不願意喝酒,沒人會強迫他們。
但江雲舟不知道他從哪裡看的說法,長期酗酒會導致人手抖。
話是這麼說的,實際上真要如此容易手抖,繪畫界就不會出那麼多酒神畫家了。
可關心則亂,喝酒終究傷身,溫辭本身也並不嗜酒,少喝一點挺好。
包廂裡吵雜無比,他們不喝酒,但國內酒桌文化盛行,多的是小演員四處敬酒試圖攀個交情。
溫辭不參與其中,也並不看低他們費心攀爬交際,隻是覺得有些吵罷了。
江雲舟終歸身處娛樂圈之中,不喝酒沒人說他什麼,可連一起共事三個月的同事都不理會,未免顯得不近人情。
於是,他隻能強忍著不耐,聽周圍人酒後東拉西扯。
江雲舟能容忍自己乾不開心的事情,但換成溫辭他就忍不了。
彆人一來煩溫辭,他那雙下三白就冷下來,相當具有威懾力,慢慢的,溫辭周圍很少有人敢扛著江雲舟臭臉過來。
來也隻是熟悉的蘇安然和化妝師。
周圍人舉杯敬酒的間隙,江雲舟終於緩了口氣,下意識看向溫辭方向,卻與一道含笑的目光半空交彙。
桃花眼青年,指節抵著太陽穴,懶散地對著自己勾唇。
一瞬間,包廂裡各種噪音遠去,隻剩下不遠處那看著自己的青年。
溫辭看了一會兒,眼波流轉,用眼神示意江雲舟旁邊神色拘謹的小演員。
小演員演的警察同事,算是戲份比較重的特邀演員。
江雲舟定定凝視著溫辭,呼吸一窒,心臟砰砰直跳,空氣裡彌漫的酒香,恍惚間也成了荷爾蒙的味道。
但小演員出聲道:“江哥,我們能合照嗎?”
江雲舟回過神,有些憋悶地瞥了一眼看好戲的溫辭,耐下性子道了一聲:“好。”
小演員開了頭,後續幾乎所有演員都上來請求合照,江雲舟不得已拍了好半天合照。